有些人只能同享富贵,大难临各自飞。
“我是师长又怎样,你不敢抗拒,还是曲意逢迎?鸾亭,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的明明已经,已经动了,我都看到了……”
“……”
俊芳担忧,声音真切:“可是,他若这次逃不过此劫,你当如何?难还要留在那土匪窝里整日被官军围剿么?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你不愿意,是么?”
“千”的崽领来了线人。那人帽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直奔息栈坐的屋角,利索落座。
息栈唇边凄然一笑:“殿不知,我与大掌柜是生死之交,他就算是殁了,我也不负此生之约。”
“殿,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你将我送城,军长追究起来,你又如何解释,不怕他疑心?”
息栈用纱裹面,坐在屋中一角等人,以往最厌恶辣椒烟和羊血块,此时视若无睹,两发直。
师长双一亮:“你不否认就是仍然惦念旧人,对么?”
“他落了难,我不能,不能那样。殿知,鸾亭绝不忘恩负义之人。”
老板娘在厨房烧一锅油,浇在一盆辣椒面儿上,油泼辣,呛人的辣椒烟得满屋都是。
息栈只看了一就认来了:“胡副官?怎么是你?”
第八十四回.一山风雨红泪
息栈低抿唇,面羞窘,不愿承认自己一时的纵失态:“……殿,你那样是欺负人。即使你是殿,也不应当欺侮亭儿。”
“殿,迟了,太迟了……我们,太迟了……我已与他成亲三载,这辈就是他的人了……殿,鸾亭已经对不住你,不能再对不住他,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背弃他……”
店老板提了一把大砍刀,坐在屋门的光亮宰羊,一刀接一刀,羊羔咩咩惨叫,大铁桶中集满了的羊血。
这会野山大掌柜若是富贵发达、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自己或许还有个争;可偏偏土匪在这时候受困将死,以鸾亭的为人,断然不会在逆境之时抛弃了那个土匪,转投自己的怀抱。
息鸾亭却偏偏总是喜与人共患难,同生死。
“呵,云芳这人对自家兄弟不薄,即便是疑心我,抓不到什么证据,我又没有私通共党,他能把我怎样?亭儿不必担忧。”师长还不死心,将息栈的手攥在掌心抚摸:“鸾亭,你心里,可还有一丝旧?”
玉门关郊外,息栈跪地给师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起上了坐骑。
师长恋恋不舍,与上之人执手相看泪,万般不忍分离,那时心中只恨二人相认恰不逢时。
玉门城郊外,一家屋漏风的小饭铺。
“亭儿!你,你,你我这才终于见面相认,你忍心……”
息栈洒泪摇,清珠碎玉滴滴溅黄土,伤心绝。
师长冷笑:“他早就疑心我了。”
“那如何是好?”
来人将帽檐微微一抬,神致意:“呵呵,二掌柜。”
盛夏的傍晚,暑气蒸人。小凤儿穿着厚厚的袄,仍旧浑恶寒发冷,从至外的萧索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