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栈一听就滴泪来,两颗豆大的泪珠在睫上了几,终于迸。眶中的泉汇两涓涓细,止不住地淌。
息栈默默起,坐到师长边,手放对方的手掌,发现师长的手指得像冬天炕里的柴火,亦或许,是自己的两只手冷得像冰镏。
“什么?!”
“……”
“亭。”
“亭,过来,再让我抱一次,最后一次。”
“军令如山,我一个师长的,怎么能临阵说不去?”
“就算我想与你在一起,你那个土匪见了我,不得掏枪拼命?”
俊芳用温的掌腹蹭了蹭息栈的脸,无声无息地凑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贴住息栈的脸。
俊芳瞧见息栈那个垂尴尬的模样,笑:“我不是来拷问你这个的。鸾亭,这次来,只是跟你个别。旧识一场,不见一面,总觉得,心里舍不得……”
“师长,什么师长啊……殿就不能离开家军,不要再与他们一起了!
“唔,可是……”
“关。打日本鬼。”
“嗯。”
“呵,离开家军,我能去哪里?”俊芳苦笑一声,中是三分无奈,七分漠然:“就我这一张脸,在这块地方,哪个不认识我是军长的兄弟,家军的师长。云芳这些年来积攒了多少仇家,你可知晓?我离了自己人的队伍,能活过三日?”
息栈急切地说:“殿,听说那一群倭寇甚是穷凶极恶,火力大,又有飞机铁炮,关的官府军都打不过他们,你这一去……太危险了,就不能不去?”
师长深深地凝视息栈的脸庞,每一分每一寸都尽力记在心底。
“呵呵,你不必难过,我若是能活着回来,你我来日总有再见面的缘分。”
“唔……”
这样清澈,纯净,好又真实的人儿,可惜,领悟得太迟太迟了。
息栈长大了,长壮了,长胡了,虽然巴总是刮得白皙净。
如今,越看越觉得他好。
轻轻地贴着,一动不动,任凭的度,将那一寸贴合的肌肤,缓缓地熔化。
师长在上一世从来没有见过鸾亭长得这么难看的模样,也从来没有觉得他这样地好。
却原来关中原的形势已经危在旦夕,战线全面告急,华北大面积陷落,国军且战且退,伤亡惨重。委员长一声令,西北军云芳所,速速调集三个师团东,支援太原会战,与晋察冀边区的八路军协同合作,一定要堵住小鬼继续西的步伐。
息栈一听就着急了,怎么殿也要去打日本鬼?!
“亭。”
俊芳笑了:“跟你在一起?傻亭儿,你不是要让我跟着你上山土匪吧?”
息栈连忙说:“那你跟我一起,有我护着你,不会让仇家伤了你!”
土匪不知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能有这样一个妙人儿,死心塌地地陪伴,生可以同,死可以同。
半晌,俊芳撤回面颊,注视着息栈,语调轻柔而诱人:“亭,如果我说,我与你,再一次……最后一次……你愿意么?”
“别?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