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瑶转面对了他，一粒一粒解开西装纽扣：“玩？不会又是钻戏园吧？那我可不去，现在天津卫里唱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都没法听！”

“就怕你来得晚！”他喜的凑上前去：“我们今天早吃晚饭，吃饱了去玩。”

，找维元。烟土午就到车站，到时该怎么，维元会告诉你。”

和杜芳卿混过一个上午和中午，午两多钟，余至瑶乘车发，直奔何公馆。路走了一半，他忽然想起对方年前曾给自己送了一份重礼，而自己如今空手登门，似乎不大相宜。

余至瑶穿着浅灰的厚呢大衣，腰间服服帖帖的扎了腰带。双手托着那一大束红白相间的玫瑰百合，他先是低浅浅一嗅花，随即仰起来，一本正经的说：“小薄荷，我买了花。”

把鲜花交给仆人，何殿英伶伶俐俐的追向了余至瑶。三步两步的跑起居室，他见余至瑶正把脱的大衣往衣帽架上挂。

何殿英慢慢的楼走了过来，抬手想要捧住花束，同时轻声答：“哦，你买了花。”

隔着鲜花四目相对，还是余至瑶最先反应过来。把花束往对方怀中一送，他毫不客气的向楼上走去。二楼有间起居室最和，他知。

何殿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微笑：“有会唱的，在你被窝里呢！”

何殿英今日起了个早，支使仆人把家中收拾得窗明几净。兴采烈的站在楼上窗前，他不时的向外张望，等待着余至瑶的到来。

附近的大铺都还没有开始营业，正经洋行又距离太远。余至瑶不愿在这些琐事上太费心思，便顺路了一家花店。花店里面空空，鲜花也是匮乏，而伶俐的小伙计不肯放过客人，鼓动如簧之好顿扇风，末了竟是把店仅有的一捧红玫瑰以及两三支白百合全推销给了余至瑶。

鲜花外面包了一层半透明的棉纸，棉纸外面又是一层亮晶晶的玻璃纸，看着倒是十分丽，并且带有摩登气息。

抓心挠肝的终于看到了余家汽车停到门前，他欣喜的转就跑。推开房门穿过长长的走廊，他在楼梯那里来了个急刹车，扶着栏杆继续向蹦蹦。可是还没等他走尽楼梯，余至瑶已经捧着鲜花楼。

一边上楼，他一边抬手去解腰间衣带。何公馆，大衣简直穿不住，所以他习惯的边走边脱。

何殿英在黑暗中鼻，然后抬手扯西装，让自己重见天日：“别急啊，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我是想带你去戏院看西洋杂耍，这应该还算有意思吧？”

王连山答应一声，雄纠纠气昂昂的告辞离去了。

何殿英没有跟上。把脸埋花中深了一香气，他在心中哭笑不得：“这王八，把我当娘们儿哄！”

余至瑶把西装上衣也脱了来，兜罩上了何殿英的脑袋：“屁话，当我是你？”

于是何殿英就惊讶的停了脚步，睁大睛望向了方。

余至瑶抱着花，何殿英也抱着花，双方这样近距离的相对了，都有些怔怔的，谁也没有想到松手。

余至瑶低扯了扯上的青缎甲，又把怀表的金链理了理。舒舒服服的在沙发上坐，他在满室阳光中闭

心安理得的回到车，余至瑶叹了一气，心想自己现在对小薄荷也要讲究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