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鸣趴到桌边咬了一个,朝中年人招手:“吃包吃包!”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了起来:“啊,糟糕,快迟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家里都变了吧?”
“没什么,我们呆的是友国,过得不算苦,战友也都好……”提起这些事,中年人的腰杆站得笔直,像是回到了军中。但是很快他又叹着气说:“就是在那边太久了……”
老人笑:“呵呵,人老了就是话多。多吃,多吃,这可是我们自己捣鼓来的。自从小家伙来了以后,那几个老太婆也神了,老变着法包,我们可是沾了光。对了,你是什么的?”
老人们笑眯起:“哦?是吗?那坐来一起吃包吧。”
中年人有些失神。
“是啊。”中年人满脸苦涩。
中年人着双,阻止自己哭来:“很不好。我媳妇生了很重的病,但是没有通知我,她对孩说‘你爸爸是要上战场的人,别让他分心’。结果她就没等到我回来。孩,孩一直怪我,他看我的神好像看着仇人。我没脸回去了。”
“不是的。”陶鸣说:“我们一起跑步,然后他过来帮忙扫雪。还有,刘爷爷跟张爷爷的椅也是他帮忙搬来的!”
这时几个老人端着腾腾的包从里面走了来,见到陶鸣和中年人立即笑呵呵地问:“哟,小家伙,这是你爸爸吗?”
中年人猛地站起来,低说:“谢谢您,老人家。”
把老人们转述的话
搬了三四张,陶鸣在旁指:“这是张爷爷的,那扶手贴着贴画,他孙女贴上去的!摆这里摆这里。这是刘爷爷的,他腰不好,要靠枕,摆这边,对这边。”
中年人说:“很多原因。那边跟国不一样,要回国只能等上面安排。碰上第一次回国的机会时,铺的兄弟媳妇要生了,喜事啊,我就想着让他先回去。第二次是有位兄弟的孩病得很重,一个大男人哭得呼天喊地,我也就把机会让给了他。第三次……总之就是耽搁了。”
“战场,很远哪。”老人叹着气说:“很不好过吧?”
“我是……”中年人顿了顿,说:“退伍军人,刚从战场上来不久。”
“谢我什么,”老人笑着说:“这些事你自己也想得清楚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快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陶鸣再路过公园时已经看不到中年人的影。
老人沉默地拍拍他的肩:“回去吧,没有孩会恨自己的父亲。就好像所有的父母都自己的孩一样。你已经错过了他的童年,难还要再错过他接来的成长吗?”
“为什么不早回来?照政策,只要在前线呆三年就可以退来了。”
“家里不好吗?”
“那是个好孩。”目送陶鸣走远,老人转跟满面羞赧的中年人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正在对面跟只浪猫说话,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跟我们这些没人要的老一样孤单寂寞。认识久了才知,其实他的父母很优秀,也很名。但是啊,太优秀也不好,有次我儿来接我去吃饭,远远就见到他坐在他家对面的路灯看着那黑漆漆的屋。车一问,他说门时忘了开灯,他怕黑,所以不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