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不止一次说过他，不要这么荒废时间，好歹去考些证书，不将来有用没用，有本证书总比没证书好——当然，他一个字都没有听去。

未来有什么打算？他一个字都说不来，就问他大四有什么打算好了，他肯定也会说先上了大四再说。

本想将这件事与周澈说，但后来还是没有告诉周澈。毕竟前因后果复杂，单用文字或是语音，难以一时之解释说清。

这样的他，就算被妈妈怀疑没有能跟周澈一起面对未来的勇气，也不是无据可依。

想到未来会如何，陆思汿晚上就睡不好了。睁到快一，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陆妈妈没去看陆思汿，语气也是轻轻的——虽然轻，还是带着不悦的：“大半夜不睡你来什么？”

可追溯源，他从以前开始就没对自己的人生有过详细的规划。

他瞬间就明了

陆思汿是在大半夜楼，怕吵醒家人，自然是轻手轻脚，更没有开灯。但楼这么安静，一声音都没有，陆妈妈还是听到了他过来的声响。

在考以前，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掉考，上一个好大学。

陆妈妈不理他。

于是到了大二，终于摆脱早自习晚自习。他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好不容易没有早晚自习了，当然要好好享受一，这才是大学生活的真谛啊。

他楼，看到厨房那边的灯竟是亮着时，还以为是家里人忘记关了——可直到走近了看，他才看到原来是陆妈妈坐在那里。

陆思汿再走近些，看到陆妈妈的脸对着他仍然难看，但眶却是红红的。

之后呢？

于是那次老天显灵，他的考成绩创新，上了本市排名第一的大学。

躺到难受，也没有心思看手机，陆思汿就想起来去喝。

他就迷茫了，他掉考之后，就不知自己该什么了。

如果他能再有用些，如果他能再独立一些，如果他能对自己的未来再有计划一些，也许他跟周澈的事，在父母看来就会好些，不会像现在这样，宛如被一脚踩烂的紫薯。

大一的第一学期，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先休息休息吧，毕竟三那么辛苦，是时候劳自己一了——而且大学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啊，还有早自习晚自习。已经够累了，不要给自己增加格外的压力了。

再加上刚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友路线遭受到重创，对他的打击实在不小——虽然不能将这个当作他懒散堕落的本原因，但至少也是发剂。更何况人本就是学坏容易学好难的生，一旦尝到过安逸的滋味，就不愿意再回去艰苦的环境中了。

陆思汿觉陆妈妈的声音有些怪怪，走过去：“妈，你怎么了？”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想过自己长大后要什么。所有去到了耳朵里的声音，都只是在重复地告诉他——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可什么样的程度算好好读书？什么样的大学才算好的大学？到底找到什么样的工作才算好的工作？他本就不知，一切都是懵懵懂懂。

这么两年过去，到了大三，他还肯学习吗？他还会学习吗？每天只想着怎么逃课才不会被老师发现，每天只顾着研究哪几个老师的课比较容易逃，哪几个老师的课万万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