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比起要陪着他同生共死更加可贵。

千百年来，他见证了无数生死。燕长戈比谁都清楚，死亡只是一个轮回的开始，死去的人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少痛苦。真正饱尝生离死别之苦的，是活着的人。比起死去的曲岩夫妇，比起失去记忆的曲徽，承受最多痛苦的，是一直活着的曲琏。

丝毫都不反抗，任由这些血自己的剑中。

他无法思考，意识模糊，只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一柄划破天空的长剑，向积煞之地飞去。空中那银白的剑影，仿佛划破夜空的闪电，好……

午夜时分，凤村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临城万里无云，繁星满天。

燕长戈无长，面对这样的，他唯一能够回报的，就只有他自己。

将曲琏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后，燕长戈回到了积煞之地，此时距离午夜还差五分钟，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星空被掩盖，黑沉沉的乌云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可怕灾难。

-

燕长戈这辈被很多人使用过，却没有一个是他真正定契认主的。过去的他是桀骜不驯的，为第一神兵，他不认可任何人他的主人，他始终都属于自己。而现在，他却甘愿认一个丝毫武功都没有的普通人为主，只为他那勇敢迈向孤独的步伐。

不行……曲琏心中在呐喊，这样不公平。奉他为主，他什么都不用就得到了守护，剑毁去他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这到底是什么契约，是谁同他定的契约？

半夜警的沈逸飞抬看了看天，一脸莫名：“奇怪了，这么好的天气，凤村那边怎么打雷了？又不是夏天有雷阵雨，这可是大冬天。”

“天气预报一都不准。”刑警小张看着手机。

然而他的意识随着失血过多而渐渐消散，恍惚中有个人将他抱上了车，他躺在车中，觉到车突然变得特别快，一就飞了好远好远。燕长戈没有考过驾照不会开车，现在开车的人谁？

这大概就是以相许吧，燕长戈静静地想到，将手放在一台温超导变压上。

一柄极其锋利极其森寒又无比丽的剑，它悬立在空中，安静地看着曲琏。

“方向好像是之前咱们端的

“……契成！”曲琏只听清了最后两个字，便失去了意识，在昏迷之前，他脑海中浮现一柄剑。

失去大量的血，曲琏觉得有些晕，脸也渐渐发白。一向疼他的燕长戈却没有松，而是继续毫不留地收着他的血。

为了避免雷击将变压一起毁掉，燕长戈只在边放了一台变压，其余的都安置在远离天雷的地方，等一雷劫过后，一雷劫蓄力时，他会再搬一台过来。这样移动虽然会耗费些真元，但他还是能够承受的。

而就在曲琏以为自己可能要失血过多死去时，燕长戈松开了。他手掌贴在曲琏的前，中念着曲琏完全听不懂的灵诀。

方才曲琏转离开时，心深是清楚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可是曲琏没有胡搅蛮缠，没有恋恋不舍。他地转，将泪咽心中，好了继续一人前行的准备。

“吾名……，奉曲琏为剑主，终生守护剑主。剑损，剑灵灭，契约解。”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伴随着“岑岑”的剑声，在他脑海中不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