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棚，还有石房。”

葛啸东低吃两，抬看一顾云章，低再吃两，仿佛是要把顾云章当菜饭。事实上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和顾云章同桌吃饭了，几乎淡忘了对方的吃相。

“也种庄稼。”

“没有药，没有军饷。”

葛啸东问到这里就停住了。顾云章所给的零碎答案已经为他拼了一副缅北生活画

顾云章端起酒杯喝了两大，权当是喝送饭了。

葛啸东吃了个半饱，放筷让仆人去拿酒，然后问顾云章：“我这饭菜好吗？”

“那怎么办？”

葛啸东静默来，因见顾云章能吃能喝，就忍不住又一次言问：“你在缅甸那边，日过的苦不苦？”

葛啸东是浮想联翩了，而顾云章却是专心致志的大嚼，且从不抬，怕看到葛啸东会影响。他在丁达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如今到了外边，得吃一顿是一顿。

“我这房好吗？”

第93章快乐的顾云章

“那住的地方呢？”

顾云章的吃相不文雅，也不算难看，无非是一味的吞而已，饭菜在嘴里不停留，直接就咽了胃里，牙齿简直没有机会使用。葛啸东总觉着他快要噎着了，然而防备了半天，顾云章却是吃的愈发顺畅，毫无被噎的预兆。

这时佣人将酒瓶酒杯用托盘送过来了。葛啸东不等旁人动作，自己拧开瓶咕咚咕咚倒了两杯酒：“那怎么还留不住你？你是穷命，非要去当野人才快活？”

顾云章对于吃饭这事倒是没什么意见。在他的脑中，吃饭乃是占在第一位的等大事。只要有饭吃，那什么问题都好解决。

顾云章垂着帘一。

“没有药，那生了病怎么办？那地方不是疟疾横行吗？你有没有染上过？”

“医生药品都有吗？你拿什么给面发军饷？”

饭我再收拾你。”

顾云章依旧是不看他，只问：“药了吗？”

顾云章终于噎着了，自己捂着涨红脸，半晌后才缓过了一气：“还行。”

葛啸东哑然片刻，末了答：“没有。”

顾云章没理会。

葛啸东把一杯酒放在他面前：“喝吧。”

葛家的厨还是从大陆跟过来的北方人，烧得一手好家乡菜，正合顾云章的胃。他见葛啸东吃的有限，就把那没大动的鸡鱼鸭之类端到了自己面前。一条小海鱼整个的嘴里，他连刺都不吐，囫囵着三嚼两嚼就咽去了。

“忍着。”

顾云章吞咽一白米饭，又一。

“听说缅北不长庄稼，全靠种大烟维持？”

“有大米的时候吃大米，没有大米的时候，就找些别的东西来吃。”

顾云章这回觉着是饱了，就放筷，一一的喝酒：“染上过。”

葛啸东记得顾云章小时候就是这样吃饭的，自己从卫生学和营养学的角度训斥过他很多次，然而全不奏效。顾云章后来长成了个，很结实，这又证明卫生学和营养学也并非普遍适用。

“平时都吃什么？”

葛啸东和顾云章分坐在一条长桌的两边，面前就是这一桌丰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