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心态，即使外表依然那么年轻，也不过是一棵垂死的枯木而已，或者，也是累。

就这样吧，让步风尘为我梳一辈的发，让我愁天歌为步风尘穿一辈的衣，直至……这世间毁灭的那一刻。

还好，步风尘的心之前只是被冰冻了起来，而不是随着岁月而变得苍老，如今解冻了的步风尘，可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年轻。

“你还想跟我殉不成？”永生的生命，步风尘也愿意放弃，这一生一世里，我还奢求什么呢？

对于好不容易才打开了心怀的步风尘而言，该是如何痛苦呢？

牵起

如果不能同生，同死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而有那么一天，我愁天歌也会真的离开这个世间，最让人痛苦的并不是人在自己前渐渐变得苍老，而是睁睁看着自己的所在自己的怀里永远的闭上睛，而自己，却要去适应一个人的生活，睡着一个人的床，住着一个人的房间，承受着一个人的无尽未来。

抬起手紧紧住了步风尘搁在我上的手，我想，我的答案他已经足够明白了。

对于生与死的概念，我和步风尘的看法与大多数的世人总有些不同，若是有了轮回的存在，若是有了来生的再相遇，那么这一世即使是一起离开又会如何呢？

其实，在之前我曾经也想过若是有一天我老了，变难看了，那时候步风尘依然是如现在这般俊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若是他日，你可愿意与我一同离开这世间，一世，再继续相遇相呢？”额搁在我的肩膀上，步风尘的手微微收紧。

轻轻叹息，步风尘半跪了来，自后面伸手抱住了我，柔声说：“万生轮回，我也不该例外，愁天歌，你怕死吗？”

心里其实是知的，就算是我老了，变得一脸皱纹，也不会走路了，步风尘这个男人也绝对不会弃我而去，可是哪一个人不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自己所的人呢？

“你觉得我会怕死吗？”我若是怕死的话，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不过步风尘说这些是什么，从一白发引申到生死轮回的问题，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不变老的话，就可以了吧。”沉默了片刻之后，步风尘突然扬起了嘴角，说，“若是没有你的话，无尽的生命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起离开，总比让一个人徒留世间苦苦受罪来的好。

“怎么，怕我变老吗？呵呵。”我笑着说，“步风尘，要是我老了你敢把我丢开的话，我辈转世之后可是会狠狠报复你的。”

我不想，再让步风尘又回到从前冰冷冷的生活里，孤独之余，又多了绝望。

“唔――殉吗？听起来倒是浪漫的，只是你这小小凡人的生命太短了，让你潜心修行吧，我又不舍得让你闭关几十年，你离开的每一刻于我而言都是百年般的煎熬和折磨，愁天歌，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法呢？让我这般的……依恋你。”轻轻蹭着我的颈背，步风尘的叹息一声又一声。

“这不是很自然的吗？不过……对你来说，应该就不是那么自然了。”透过镜望着步风尘那一银发之的年轻面孔，我轻轻叹。

低用他的颚抵着我的脑袋。

人，最怕的不是外表的老，而是来自于心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