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青岩安静了很久：“这就是你戾气的由来？”

低着把上搓洗好，已经到了二更时分，天黑了。他换上上清净的杏衣服，忐忑不安地来到计青岩的门前，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没个正经，恭敬小心地敲了敲：“师父，是我。”

“小时候没什么记忆，也不知自己原来是个魂修。之前在上清中着玄真房的丹药，开炉取丹的时候，不想丹药的魂气沿着我的经脉到气海当中，就此把气海中封着的魂气冲破，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早已经修习了魂术。”

“嗯。”关灵小声，“九岁起跟着老师父一起生活，之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我以前没有多想，也没在意，直到近来看了花公画的一幅图，忽然记起了一些片段。”

“九岁之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片段？”

不是魂修。”

“不清楚。”

关灵略过任关翎的事不提，把在画中看到的事细说一遍，不敢渲染，更不想博得计青岩的同，因此被人拳打脚踢、鞭的事都没说，只是说他被人着困在魂气中的魂魄。

关灵不敢再说什么，拿着衣服去在澡堂里沐浴。夏天人多，他也不想去掺和，到后院找了个单独的小间，把深深地埋池的里。

房间里了灯烛，计青岩在窗边站着往外看，上披着一层晕黄的光，不甚清晰，也看不什么心事。

计青岩的目光微动：“忘记小时候过什么事？”

“说。”

关灵明白如今再不说是不行了，可是他也不晓得该从哪里说起，想了想低：“我要说的话，师父也许觉得难以相信。”

关灵抬看着他，谨慎小心，不敢靠前，也不敢放肆。从小到大他犯了不知多少错，也不知挨了多少藤条，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害怕。以前的怕都是假的，知老师父和师父都不会真的罚自己，就算被罚也不会失去他们。

谎话连着谎话，早晚有拆穿的一日，到了那时候就再无回旋之地。时至今日，卢夜生当天对他所说的话竟然越来越清晰，仿若就在耳边。

关灵低着走来，一阵灵气拂来，后的门慢慢关上。

关灵的心猛，提到了嗓：“是么？”

“那又为什么说你了上清才开始修炼魂术？你上清时，并没有什么戾气。”

“我不慎落早年遗留来的阵法之中走不去，他碰巧遇到，声相助。”关灵只得随胡诌，“后来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早上醒来便是这样了。”

他不甘心，他不杀人不害人，只是去哄着花花草草送他些魂气来，究竟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非要被他们当成万恶不赦的人？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呼，寂静难耐，不知过了多久，计青岩总算开了：“你说你有苦衷，说吧，我听着。”

“没有灵气，也没有戾气，似乎没什么修为。”石敲声有些不解，“他怎么救了你，又了什么事，怎么会昏迷不醒？”

“莫不是中了魂术。”

“来。”那里面的声音很平静，还是听不喜怒。

“嗯。”

【关灵，你生来就是如此，永远是我们这边的人。】

计青岩低着坐来。

“师父，我来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