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恨你至死，你要向他跪？”

睛看起来完好，目光却空涣散，想是早已经瞎了。

计青岩没有说话。

这脸他认得，那是能听魂的莫仲贤，当初为侏儒哥哥报仇而修炼了魂术，最后被紫檀带走的莫仲贤。

戚宁、石敲声和青衣也都来了，计青岩把地上的少年拉了起来，指间一弹，不知什么打上了玄铁，腰间的锁链就此断裂。“把他们带上去。”他说。

不多时上面飞来几个弟，把莫仲贤等人背了上去。花彩行见他走得远了：“此人知救灵的办法，你得罪他了？”

想理他。计青岩低看他的双，那是药所致，已经毁了多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恢复。这样看似已经对什么都不兴趣，一时间计青岩找不这人想听的话，沉寂了许久又：“在的徒弟也被颜無迫魂炼魂，吞了几十坛冤魂，命危在旦夕。听说你也曾误魂魄，却被颜無治好——”

第105章主线剧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不说话。

计青岩像棵枯树似的在他的边站着：“你想让我如何，才肯救人？”

那人听到这话动了动，忽然间轻声笑起来：“你想让我告诉你，颜無怎么救了我？”

莫仲贤的脸转过来，目光聚不到他上，静一会儿忽然间一笑，恶毒无比地说：“我要你跪来给我磕，磕到我满意为止。”

莫仲贤咬着指笑起来，颤抖，双目泪，那样就像是遇到了不知多么好笑的事：“天好轮回，当初你把我交给紫檀，害我变成这副模样，你可曾想到也有求着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你疼你徒弟是吗？我知颜無如何救人，只有我知，如今你徒弟没有我就会死，会死，哈哈哈哈哈哈——”

计青岩看着他没说话，石敲声已经忍不住气开了，可惜他的温和有礼，就算吵起架来也带了书生气：“当初你修习魂术杀了人，要么死，要么来紫檀，哪能怪到三主上？”

计青岩寂然无声地看着他，山里谁也没说话，只是回着他叫人骨悚然的笑，不一会儿他止住了，重新蜷缩起来靠墙坐着，空呆滞地望一片黑暗里。

计青岩沉默了片

“是你。”计青岩把他的脸放来。

那声音就像是沙粒划过铁板般沙哑难听，却自里之外透着稚，听声音只有十几岁。计青岩垂而望，倏然间蹲来把他的脸抬起，拨开乱发。脸上交错着枯的血痕和污迹，瘦骨嶙峋的脸上凸来的双目看起来可怖得很，一张嘴不自然地咧着，在笑，心尤其得好，却不是畅意舒快的笑容，而是嘲讽恶意的仇恨。

“他修习魂术杀了人，当时我抓住了他，把他送给了紫檀。”

说了这句还没生完气，计青岩却已经打断了他：“不必多说，带上去。”

莫仲贤不理他，只是不声不响地把埋在膝盖上，像是封闭了似的什么也听不到。

“你想如何？”计青岩的脚步停住，低望着他。

“你徒弟事了么？”莫仲贤的笑容里恶意满满，连脸也为之变得酡红，“你疼你徒弟是吗？”

少年的悬空，双手颤抖，哑着声音骂：“你带我上去，我也不会听你的话，你徒弟死不死与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