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顾追斟酌了许久，说：“那个吞了七八十坛魂魄的人，年纪比你略大两岁，人调了些，不如你听话，却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三主对我有恩，当初救过我的命，你是不是不想救他徒弟的命？”

快两个多月了，他还能清醒多久？

宋顾追的呼顿时乱了些，默然许久才：“他们还不知，我还没告诉他们。”

莫仲贤紧张兮兮地去握他的手：“多久了？”

“你给人喂了变成傀儡的药。”

“十八。”莫仲贤终于开说了句话，嘴唇却是轻抖。

“这么小，还是个小孩。”宋顾追轻声笑。

莫仲贤的脸倏然间变了，怔怔微开着。宋顾追自己过的事，怎么会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人他见过、也听说过，紫檀里面就有不少！

不但不想帮人，还要人家跪磕来求他。莫仲贤低着有些着慌：“当初是他把我送给紫檀的。”

“没什么。我刚才没什么吧？”

“当初你修习魂术杀了人，送来紫檀才能留你的命。我们谁也不清楚紫檀原来竟是这么个地方，你难能怪他？前些日不也是他把你从地里救了来？要不是他，你能打扮得这么好看坐在这里么？”

他那模样就像只犯了错的小狗，捂耸耳向他讨好，宋顾追心微动，手了些，去摸他因为着急而红成一片的耳朵。莫仲贤立刻安静来，耳垂被他摸得酥酥麻麻，茫茫然睁着一双大。

那模样当真是可，

“什么事？”

莫仲贤期期艾艾地不说话，耳朵里只剩“好看”这两个字，连脖都是红的。宋顾追又：“我听说，你三主给你磕。”

“别人知么？”莫仲贤的声音哑。

莫仲贤不知不觉地圈微有些红了：“那个、那个不曾听说有解药。”

“你怎么了？”莫仲贤不安地望向黑暗里。宋顾追有些不对劲，怎么会突然间说着说着就走开，连预兆也没有？他在窗边站了足有半个多时辰，在什么？

宋顾追低看着他，忽而笑了笑：“两个多月。”这事他藏在心底谁都没说，就连散尘也只知他中了毒，并不知他会变成无知无觉的傀儡。说来不但没用，还会让散尘和计青岩担忧歉疚，可是这事毕竟叫人郁闷，这么久郁结在心无人倾诉，不想却猝不及防地被这莫仲贤猜到了。

莫仲贤憋红了脸要开反驳，宋顾追的笑声却忽然间停了，自他旁站起来走到窗边。莫仲贤看不到他，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更不敢冒然声询问，就这么呆呆静坐。片刻之后宋顾追还是没有动静，莫仲贤一直等着，终于，窗边传来轻微的气声，宋顾追又重新坐到面前来。

“嗯，你也不要跟别人提起。”昨夜拷问了两个紫檀使，又在紫檀里丹药房里找了大半夜，终于把万虫钻心的痛给解了。可是无论再怎么问，也没人知如何解开这种让人失去意志的药。黑衣人从到尾都在骗他，他办不办事都要变成傀儡，可虽说他早有所觉，真正知的时候还是心沉了去。

“知什么？”

痛不不得罪人的话。

“没有！”已经让他失望了一次，莫仲贤不敢也不想再重蹈覆辙，急慌慌地说，“我什么都说，他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