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不得又恨不得,计青岩木雕泥塑般在窗前站着。有时候想把他抓到边关起来,有时又想让他心甘愿地留,他心里早已经满满都是这个徒弟,关灵呢?还在懵懵懂懂不知对自己是什么么?
带着他一起门,他就不能找计青岩,也不能任何事暴两人的行踪。这是关灵亲答应他的事。
孤对月一双人。
倏然之间,素帕来如同死一般,黑绳上的玉坠也安静来。
“你不是答应我不找计青岩?”那声音还是温和,却比平时多了骨里带来的犀利。
他不肯留,他是不择手段也要让他留的。
这徒弟狠心得很,明明就在他附近,也不肯来跟他见面。计青岩从桌上拿一本书来:“你平时就看些风花雪月,你回来我们一起看,那上面的事我们也一起。好吧?”
“你在计青岩边留了多少缕魂气?”他问。
【师父小心岑墨行】
关灵闷着不吭声,只是笑。师父和哥哥两相对立,火不容,却是真正可怜了他。跟在哥哥边忘不了师父,待在师父边又对任关翎太无,他也不过是想两个重要的人能和睦相,怎么就这么难
其实他也不清楚留了多少,以前昏迷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计青岩边的件竟然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他的魂气,只要在附近便能循迹而去。
关灵这晚也睡得不好。
近来他终于明白一件事。他是个修,修本就没有什么原则,魂修挡了他们的,他们可以一声令把他们五湖四海全都灭了。他们里也没有什么天苍生,灵自从拜师那天开始就是他的了,那么无论是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患得患失,孤零零的影在窗边站了一宿。
任关翎看着地上的灰烬,那是十几炷香,总共加起来一个多时辰。提醒什么需要去那么久,再看他一脸的红,闪避的目光,鬼也知在那里又了什么事。
这话不能说去,要是灵知他如此专断,会不会从此不喜他了呢?
计青岩的拳不知不觉地紧,一时间脸忽青忽白,突然升上来撕心裂肺的愤怒。他低着把那素帕收起,袖里不知何时留了几个写得弯弯曲曲的字。
素帕晕了似的轻晃,似乎是被人抓来有些羞耻,又不甘心地想要扑到他的脸上。
“你早就知岑墨行有问题,我怕师父事。”关灵垂着小声辩解,“我就是去提醒提醒他,没打算什么。”
关灵不懂,他是拉活拽也要让他懂的。
他的唇、他的、他光的肌肤,想起那夜的湿湿,克制着低声:“你在哪里?来我们才能好好相聚。”脑中把他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次,声音却还是冷静得像尊不识的雕像。
“你来,来后你想要什么我们再说。”那声音已经有了无助,又好声好气地哄着,“灵,师父想你,你不想我么?”
他是被任关翎拉回去的。意识从计青岩边不愿地回笼,前早就站着垂眸低望的哥哥,关灵抱着膝盖抬,一脸带着撑的笑,好半天不声也不言语。
任关翎低看着他:“我说过,你要是真想留在他边――”
“……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