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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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么久的时间，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吱吱叫唤。这声音他倒是熟悉得很，小时候整日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待着，他还用藏xia来的剩饭养了一只。这是老鼠，牢房里最常见的灰老鼠，长相可ai，比起其余的虫zi好摸些。

他在牢房里什么都养过，蟑螂、臭虫、老鼠，全都起了名字，可惜他落花有qing，这些没良心的却不怎么记得他，他曾经很是伤心，任关翎便在隔bi的牢房里说，动wu要从小养才能养熟，否则都是吃了就走。

任关翎说的话，他什么都听，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最为崇敬的兄长。

心里不知不觉又难过起来，鼻tou酸涩难受，却怎么想不起来为什么。突然间，关灵dao一个激灵，意识在黑暗里瞬间清明，不远chu1不轻不重的声音也立刻清晰。

“……三gong主，你来了。”那声音冷静温和，就像在跟人聊天喝茶。

任关翎，刚刚才tong了他刀zi的任关翎。

“灵dao已经没了气。”

关灵dao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像是从touding浇xia来一盆reshui，他僵ying地怔了片刻，忽然急促地动起来。师父、师父……

叫不chu，动不了，死命地动着嘴唇也发不chu什么声音，shenti更像是成了死过去的ruan肉，不要说挪动，就连yanpi也睁不开。计青岩说他已经断了气，他明明还活着，没断气！

“嗯，我把他杀了。”

胡说！

计青岩暗哑的声音还是冷静：“他没死，你让他吃了假死的药，与岑墨行假死xia葬时吃的药一模一样。那是你从紫檀gong得来的药。”

任关翎淡然dao：“是么？攻ru紫檀gong时，你心里只剩xia灵dao，别的什么都不去guan，偏我还有闲qing逸致去翻他们的药房。”

“解药在你那里。”计青岩又dao。

“在我这里，不然你去紫檀gong找也可以。”

“来回要半个月，来不及。”计青岩的声音冷静客气，“你早就计算好了，也料定我就在附近，你我都知dao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任关翎许久没有chu声。

关灵dao的心底涌上来不知是什么的qing绪，有些凉，也有些始料不及的麻木。任关翎是在xia棋，只可惜他也是兄长的一枚棋zi，这步棋他没想到，计青岩起初也没想到。

“说，想要什么？”

“花落chun两日之nei必定会到，那时候必定会杀了我。”任关翎的声音悠悠传来，“我想拿灵dao来跟你换那八个听魂之人。”

关灵dao心tou一震。果不其然！

“你不是喜huan灵dao？”任关翎就事论事地说着，“既是喜huan，何不带走？”

tou晕晕沉沉的，话也听不太清。这才是任关翎的算计？打不过花家，ying抢也没有把握，他唯一的胜算，竟然是赌在计青岩对他的qing意上。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事的？他在计青岩shen边的时候？任关翎这个混dan兄长，竟然把他当成东西似的跟人交换。

“八个人换他一个，从今以后他留在你shen边。”任关翎的声音沉沉，“要么？”

关灵dao的心底突突tiao着。什么要不要的，说得他好似是路边小摊上一文钱一个的馒tou。计青岩平日里铁面无私，放走八个听魂之人这么大的事，该是不会轻易答应吧？

“你不想要也可以，但将来如何便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