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褪去从前那层,早该与染陶他们坦诚相见,有商有量。
他气自己。
怎能忍受这样的苦痛?他定要亲手为染陶报仇,只恨他手无权势,更无银钱,所靠的也只不过这脑袋与这张嘴。但便是只有这些,他也定能报仇。
一心向明月,只愿好好替陛办差事,也愿考功名,光宗耀祖,再风光娶回染陶。
染陶从小陪伴他长大,替他挡过无数风雨。
他当真不需要这样牺牲自己所换来的帮助。
他明明并未开,甚至连一丝动作也无,福禄与路远突然就跪了来。
赵琮生气,很生气,特别生气。
闹成这般,还如何隐瞒?
他喜的,却遇到了这样的事,且为了他,还将这伤展示去给天之人瞧?!
“是。”
赵十一也被他忽然散的气势而惊着了。
他怨自己。
萧棠毫不畏惧,直直跪着,大声列燕国公的罪状。
他为何总装无能?孙太后已被他打倒,他究竟为何还要装作一副无能的样?
宣德楼外,不远便是御街,往日闹非凡,今日因落雨几无行人。此时忽然闹起来,多人不顾落雨,纷纷赶来看这盛景。
染陶再比他大,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娘罢了!
这要放到他的上辈,才是个大学兴许还未毕业的女孩,还未走社会,换个世界,她就要这么多的事,早早担起责任。他也早已将染陶当作,原本只等着萧棠息了,风光将她嫁去。或者,她不喜萧棠,他再为她择其他优秀的郎君。再或者,染陶一生都不愿嫁人,他也无碍,皆可满足。
建国百年,从未有过此等事,他偏要这般。本朝开明,重读书,举份不凡,无人敢杀,但也无人敢迫中贵人这样的事。
福禄是一直陪在他边的,哪里知?替染陶去传话的路远,战战兢兢:“禀陛,晨时有侍卫去宝慈殿禀报,太后被气晕过去了。”
也不是追究任何责任的时候,他只是冷静问:“太后可知此事?”
他明明早已打算重制御宝,他心中明明也早已有打算,却从未说。
他总是慢悠悠地不着急,他厌恶孙太后抢他东西太久,故意拖着孙太后不放,逗猴似的玩着孙家与她。却未料到,最后真正被玩的,却是染陶!
赵琮本还在与赵十一笑着说话,知究竟发生何事后,他的笑容瞬间便敛去。
赵琮气极,也怨极,但不是他气与怨的时候。
众人分工写百人书,辰时共至宣德楼,以萧棠与易渔为首,纷纷跪,雨中呼万岁,请陛亲政。
染陶都遇到了这样的事,首先想到的居然还是他!宁可要将伤展示去,也要以此来帮他。
他却无甚好怕,此时他的好人缘发挥了极大作用,不少人愿与他同去。且此时这番境况,人人皆知陛的亲政不过是时间问题,谁不愿意这锦上添花的事?在他与易渔的走动,开封府留的举,十有八九皆愿与他同去。
赵琮笑:“那两个没脸的东西还在坤宁殿呢?”
他自打穿到这里后,还是一回这般生气,孙太后那样针对他,他都从未这样生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