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如何,好歹还有个赵十一,赵琮心中便踏实许多。
赵琮倒好,起笑:“走吧,天已黑,回去用膳。朕已有一月没与你一同用膳了。”说罢,他还当赵十一是个小朋友,伸手给他。伸一半,赵琮又收回来,“朕忘了,我们小十一已经长大了,不能总牵手走了。”他语气中还有些落寞。
染陶心疼:“陛且忍几个时辰罢。”
他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而那番关于继承人的话语,也是他早就想过的。从前他还担忧于万一他过早死,这赵家的班谁来接。据他所知,如今赵家皇室没有特别的。当时他甚至已动起了传位于赵宗宁的念,只是这个时代,赵宗宁若要当皇帝,少不得要杀无数的赵家弟,他不愿妹妹染上这些血腥之事。
福禄等人静悄悄地跟在他们俩后,并不去打扰他们。
他笑眯眯地牵着赵十一的手,走在落日余晖映照的后苑小径上。
直到走福宁殿,迎面的女、太监跪迎接他们。
赵十一冷着脸,拉住他的手。
赵琮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路走到福宁殿,余晖由淡至无,灯火由无至。
赵琮自然知,这种事规矩大得很,他笑:“无碍,走吧!”
他已想好,他若死得早,直接传位于赵十一。
他想,这就是他与赵琮的最后一面。
他才恍然回神。
染陶一看便知,说:“陛,今儿太早了,小
这样冷的天气里,赵琮还真不适应,脖没了一圈,凉飕飕的。
但今天,没有。
染陶与福禄笑着,先给他恭喜了一声。随后他便带着几十个女、太监一同往外走去。赵琮虽嫌这些繁琐,但大朝会这种事儿就是讲繁琐的时候,若不把人带全,反而会被外国使官嘲笑。
如今有妹妹与小侄,他已经很满足。
他会好好教导赵十一的孩。
赵琮又兴地笑起来,与他一同走亭。
他将人救上来,可不是让人去死的。
三日后,冬至,大朝会。
赵十一能不气?
正如赵琮方才所说,他只相信赵十一与赵宗宁,只有在这两人面前,他才能显几分本。至于他的十分本,除了他自己,尚未有人真正见识过。他隐藏太久,隐藏了两辈,从不打算展来。他早已习惯。
曾经有好几回,遇到这种重大场合,他回,总能看到坐在游廊里的赵十一,即便不坐在那,也总能瞧见他一晃而过的影。
他气得说不话来。
只他没想到,忽然开窍的赵十一竟是那样耀,教导好了,足够当一个的继承人。
若还能活个二三十年,便等赵十一有了孩,接来培养。毕竟,他没法与女人同房,生不孩来。
赵琮一路上都在说话,说这说那,说到后来还:“你的生辰在上元节,待明年你生辰时,朕带你跟宁宁去街上看花灯去。据闻西大街上有家婆婆的芝麻汤圆儿十分好吃,朕还从未吃过外的东西。到时,咱们仨,一人买一碗,一起吃……”
赵十一温的手早已将赵琮冰凉的手握,他沉浸在赵琮絮叨的言语中,久久未能回神。
他将走殿门时,又回看了。
天还未亮,赵琮便已起,穿上绛纱袍,染陶为他上通天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