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赫连郁唤来一个小小的灵，在八爪鱼模样的灵嘤嘤嘤地哭泣中，指挥它将餐都洗净。

拜日教的祭台在场地的最中央，也是在河的不远，那些巫女们在祭台边缘用草束成比人还的大棍，浇上油脂，然后燃，跃的火光窜起有一丈，光线汇聚到巫女手中的银镜上，随着她们的舞动，洒一河的光斑。

“我和你一个年纪，现在要我吃一公鹿也能吃完。”

“光武二十八年的时候，我们偷偷跑到前朝皇室的猎场中偷猎，”乐说，“我记得那天晚上，你一个人掉了一只成年的公鹿。”

是手掌大的小鱼，为过冬而积存的脂肪净厚，刷上蜂蜜和酒便是味。已经很饱的赫连郁无法拒绝乐的好意，默不作声地啃完。

赫连郁怔怔望着乐。

“不，不不，”只能自己把糕吃去的乐齿不清，“在赫连那仁死前，你的胃也没有这么差，同样的，那个时候，你也没有瘦成这个模样。朕的大巫，朕已经向你坦诚相待了，你是

赫连郁还有幼年在冬祭玩耍的记忆，与此刻的祭典相比，冬祭太过严肃，繁琐的祭祀让人疲惫，而这个拜日教的祭典显而易见更加平易近人。大巫看到了数不清的杂耍人，商人，甚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娼。

乐从摊上买了一条烤鱼，递给赫连郁。

太阳已经沉西沧海，乐站起来眺望，“云屏城城门没关，果然今日要举办祭典，我看到拜日教的祭台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哈！”

拜日教巫女的占卜再灵，也不会有四巫卿之一的巫卜的占卜灵验。

“……我觉得你得开始学会养生了，陛。”

他没有梦到那仁，现在他梦里的，是前这个人。

乐省不知何时来过，留了材，皇帝兴致颇地忙碌起来，让赫连郁久违地尝到了他的好手艺。

“你了什么梦，”他边的乐伸了个懒腰，问，“中间我见着你哭了。”

赫连郁只来得及拿起斗笠。

赫连郁：“唔？”

“那时候我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赫连郁扶额，“您怎么能拿少年人的胃和老年人比呢？”

他简直能觉到自己的胃在哀鸣了，但是乐把鱼骨拿走，又递过来一块糕。

赫连郁想。

赫连郁再一次把乐的暗示置之不理，他计划饭后活动――就近观察这个暗藏阴谋的拜日教。不过在他之前，就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乐已经拉起他的手，将他拖向河边的祭典。

此刻河边已经是人攒动，比起赫连郁中午看到的人数多了三倍，并且，还有更多的人从云屏城的南门涌来。百姓们摆脱了白日里沉重的劳作，将一天的薪酬拿在手里，他们想要放松放松，这个时候，城门外的火光和歌声引着他们，就像花香引着蜜蜂。

第21章一起奔跑，那是逝去的青

乐的语气听上去兴致。

“……陛，”赫连郁说，“您是打算换一个星台主人了吗？”

“是好梦，”他轻声说，“喜得我哭了。”

“我看到搞占卜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