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行至中天，就仿佛占据了半个天空的巨大球。荒原之上冷光透彻，远传来微渺的呼啸，不知是风声刮过原野还是狼群对月嘶叫。从岩山望向天际，银河仿佛璀璨的白练一般横过夜空，消失在远苍茫的天穹。

加文动作一顿。

加文的发期持续了一周。

“那发也――”

海因里希心中微微一动。

加文痛裂的坐起，靠在岩石后忍不住呕起来。

Omega的发期一年一次，年轻人会相对频繁，但最多也超不一年两次。第一次如果受孕第二次发期就会自然延迟，有些Omega为了逃避发期，甚至宁愿受孕也不愿意被人在床上整整一星期。

加文啃了兔，把树枝一丢，随手摘了几片荆棘叶手。这一切的时候他动作自然畅，几乎没有任何异常，但海因里希却突然发现他双手拇指有些微微的颤抖，不仔细看本看不来。

他们就这么坐着过了一夜。

加文斥：“没这回事！别乱猜了！”

这沉默的拒绝非常明显，海因里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坐望着他，说不清脸上是什么表。

彻底标记的当天他又猛烈发了两次，之后频率降到每天一次，直到七天后的某个夜晚他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缓缓退去，发期时觉不到的疲惫、酸痛、饥饿终于都回来了。

片刻后他勉起，扶着岩石走到不远，坐在背阴不动了。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第45章

“坦然接受自己的虚弱并接受他人照顾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

他恢复正常了。

第二天清早海因里希去打猎，回来带了几只地鼠和野兔，自己去钻火烤了，递给加文两只的烤兔。乎意料加文接过来时还客气的了，说：“谢谢。”

标记将再也无法抹除，从此不论到哪里，他们都永远是一对了。

海因里希却大步走近，一把抓住他的手举到面前：“你想说什么？你明明想叫我闭嘴，甚至恨不得往我脸上挥一巴掌，但到来说的却是谢谢是没这回事――你真当我一也不了解你？”

“谢谢你照顾我。”

“――你没事吧？”海因里希走过来把外套裹到他上，想拍拍他的背，但还没动作就被加文突然举手挡住。

加文手掌被在他手中，五指都在不

那一刻加文侧对着他，月光在脸上投明昧不清的阴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加文说这话时从善如，没有半勉或不好意思――海因里希知他已经好心理建设了，一夜沉淀过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无不摧的、毫无破绽的西利亚，生理上的标记没有对他的心理造成任何影响。

“有意思吗？”他猝然开问。

“明明心里痛恨表面却装一副风淡云轻的样，自己迫自己接受那些通达理的客观看法，连一私心都不敢放纵，这样有意思吗？你从在联盟起就是这样，总要照大全的标准来自我要求，恨不得每天把自己的一言一行反省检查无数次……”

“……我以为你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海因里希转过去，面森冷的望着火堆。

海因里希冰冷的蓝珠盯着他，半晌突然问：“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