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气可大了！和叶胖掰手腕都能赢！”方晨雨笑嘻嘻地说，“我总要学会的！等再过十几二十年，外公你使不动擀面杖了，想吃饺还不是得我来！”

一老一小轮，桌上很快多了一叠叠外薄里厚的饺。

方晨雨把肉馅剁得差不多，拉椅坐到一边看着杨铁把面团碾成薄薄的片儿，也有些跃跃试：“外公，我也来，我试试！”

走。

看火车快开了，方晨雨跑到乘务员休息的地方

周末不用上课。方晨雨在家剁肉馅，杨铁则负责擀饺。

有了，馅有了，剩就只需要包了。

方晨雨乐滋滋地着饺，嘴里又问起杨铁以前的事：“外公，你们以前要过年才有饺吃吗？”

方晨雨笑弯起，模样更好看了。她会看人，遇着不耐烦的、闭装睡的，全都过不打扰，一圈来顺顺利利地卖掉了书包里的大半手工饰。

边说话边活，活儿得又快又轻松，饺包好了，方晨雨跟着杨铁跑到锅边，看着杨铁把白花花的饺倒锅。

“当然。”杨铁，“肉也少，比这里的肉馅少一大半，都是菜，只带着肉末。那会儿肉最受迎，油滋滋的，香！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肉多菜少，一咬去都是肉味儿。”

“就是再过十几二十年，我力气也比你大。”杨铁最不服老，可又拗不过方晨雨，擀面杖易主，被方晨雨给抢了去。

饺得好，哗啦啦地倒去也不会漏馅，一个个地沉到了里。

方晨雨背上书包门溜达。

抱瓶自制的酱料啵地打开盖，方晨雨给自己和杨铁一人挖了一勺，均匀地抹在饺上，每个饺上都沾了，一咬去又鲜又香。

这小丫从小跟着他长大，家里条件不好也从来不叫苦，反而比别家小孩更懂事。

“你不行。”杨铁绷着脸看了看方晨雨那小胳膊小，“你哪有力气？”

“好了！”方晨雨跑去拿了笊篱，捞起两大碗腾腾的饺端到外面。

方晨雨三两吃完一个，兴地夸：“好吃！”

小镇虽小，但也有个火车站。这是个大好的赚钱机会，方晨雨串了些手串、了些发饰，趁着火车站跑上车，向旅客们兜售自己的“产品”。

别看杨铁今年已经六十六岁、病也多，他的力气可比很多年轻人大得多，不是面还是碾都还轻松自如。

方晨雨在小镇上长大。

杨铁在一旁烧火，方晨雨就在旁边盯着饺看，火噼啪噼啪地烧，锅里的咕噜咕噜地翻，终于，一个在里浮浮沉沉的饺悄悄浮了起来，有一就有二，两个、三个、四个――就像浮面侦查的潜艇似的。

杨铁面上向来没什么表，心里却也很开怀。

方晨雨嗓儿甜，会说话，不惹人烦，的东西手工又好，男旅客不太兴趣，女旅客却一被引了，大多都挑了一两样买来。

午杨铁坐门前木工，这是他岗后学的手艺，一个月接几桩活，零零碎碎的钱攒起来也够两个人平时花用。

杨铁咬了饺，觉得确实好吃，一老一小像在比谁吃得快似的，飞快把两大碗饺给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