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的！”方晨雨一答应。

“你们才拖不了我后！”方晨雨的气势一都没输，“你们只拖了自己的后！我就算现在去考也能考上一！”

裴成军乡回来得知两个老师突然调走，皱紧眉，不停蹄地赶到镇初中。他刚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就听到校门传来整齐又朝气十足的歌声。

石磊大，一个人能占两个座位，偏偏坐没坐相，懒洋洋地坐在那儿，一劲都没有。方晨雨拧起秀气的眉，也不说话，盯着石磊直看。

裴成军驻足看去，只见方晨雨和裴文静领着浩浩一群小孩跑到校门前，集合，报数，解散！他这个女儿一向人如其名，好静不好动，这会儿额上却跑了亮晶晶的小汗珠，

这样的话，只能选择抄题了。方晨雨改为争取别的东西：“许老师，那我们平时能用旁边的空教室吗？”

第二天一早，镇上的晨跑大军壮大成三十人，浩浩地绕着小镇跑一圈，边跑还边唱歌。不少早起的人都走门看他们跑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觉得这群孩真有神。有的家长见自家还在赖床，免不了会念叨两句：“瞧瞧人家，都起来跑步了，你还在睡！”

少了退的几个，学习小组正巧凑了个整数，三十人。方晨雨和裴文静商量过后决定把五一晚会的节目改成合唱，每天跑步时练练歌儿，增一小组凝聚力。

方晨雨讨来了空教室，当天就让学习小组的人到空教室集合。第一次集中活动，大家都来得早，只有两三个人没到。方晨雨数了一遍人数，正要去找人，个儿石磊开了：“不用等了，他们不会来了，今天早上我听他们偷偷摸摸嘀咕说加的都是考不上中的，他们不准备参加了。”

“我还说要考清华北大，能考上吗？”石磊被戳了一，梆梆地反驳。

石磊没声了。方晨雨和他们不一样，方晨雨总是和他们不一样。方晨雨总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方晨雨总是不会沮丧也不会放弃。谁他妈想放弃，谁他妈想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这才刚开学没多久，还有两个多月呢，怎么就考不上了？”方晨雨说，“这都没考呢，怎么就考不上了？谁刚上初中的时候说要考一的！”

学校里是有空教室的，因为师资紧缺，所以班级数能缩就缩，哪怕一个班五六十人也比多分一个班好。初三（3）班旁边的教室就空着。

花一节课抄了题，一节课去讲解。方晨雨了解完油印的况，皱了皱眉。有钱的话，蜡纸、油印墨、油印纸都是能买的，分摊来也不贵，只是刻蜡纸比较花时间，许老师肯定不会有空闲。

石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他攥起拳用力一捶桌：“林老师和陈老师都走了！你我们什么！你知不知那些好学生都怎么说你！她们说你傻不啦叽的！她们想着趁你被我们拖后超过你！”

石磊慢慢敛起了吊儿郎当的笑，把伸去的长收了回去，用黑漆漆的睛与方晨雨对视。

“能。”方晨雨说。

“这个当然没问题。”许老师一答应。她看着方晨雨朝气蓬的脸庞，心里也多了几分希望。她说，“你也别光想着这些事，自己的成绩要抓好，千万别落了，要不然我可没法和你外公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