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雨仰起，想把关峻脸上的神看得更仔细一些。她想很多事、想帮很多人，想跟上师兄和哥哥的脚步成为很优秀很优秀的人，所以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们，遇到什么事也会和他们商量。她没有想过，师兄为什么总是能第一时间现，师兄为什么愿意和她一起去每一件事。

她用另一只手伸个指，轻轻把关峻给戳开。

方晨雨定定地望着关峻。

方晨雨脑袋嗡地一，一时没办法消化关峻的话。她对上关峻那双比平时柔和千百倍的睛，嘴巴动了动，却说不话来。她已经十六岁，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过去一年的种种涌脑海，让她一明白过来：从一开始，师兄对她就是不同的。师兄对别的女孩不假辞，从来不给她们遐想的余地，对她却从不避嫌。

方晨雨一怔，转过，对上了关峻专注而幽邃的目光。关峻长着一双好看的睛。他的长相不比沈绍元、方睿他们差，甚至还要更一些，只不过他举手投足间透着远超于同龄人的成熟，不少人便不会去注意他的长相。

关峻底染上笑意。他稍稍靠近，俯首，亲上了方晨雨光洁的额。不带，只有珍惜。

关峻从善如地退远一些，却没放开方晨雨的手。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哑意：“你答应了吗？”

“我本来想等你再长大一些。”关峻平日里平稳无波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紧张，他停在一株银杏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方晨雨，“我一直想着，你还小，你应该经历更多彩的事、遇到更多有趣的人。所以我准备等你再长大一些，等你已经有能力判断、选择，我再把我对你的喜说。但是，现在我等不及了。”

与关峻对视着，方晨雨觉四周来的风似乎都和缓了不少。劫后余生的那天，她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关峻，她并不觉得意外，只觉得被混乱和迷茫占据的心瞬间安定来。没什么好惊讶的，只要她需要，师兄永远会第一时间现在她前。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关峻脚步微顿，注视着方晨雨。

师兄教她骑自行车、教她、陪她实验、陪她去许多他不曾过的事。

方晨雨耳红了。

“师兄……”方晨雨声喊。

关峻轻轻抓住方晨雨的手，说：“晨雨，我喜你。那天我赶到西淀省听着他们调查到的结果，心里一直在怕，怕你再也回不来。那时我就想，如果你回来了，我就再也不等了。你想什么，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我希望在某些时刻我能以你另一半的份第一时间赶到你边。”

识的每一个人怀有善意，并且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回应。这种回应越多越好、越烈越好，那样才能让她到安全和快乐。归结底，是因为她从前缺失了一些东西，本能地渴望用别的东西把缺填满。

“答应什么？”方晨雨笑眯眯地问着话，手指却收紧了一些，与关峻十指交扣，

方晨雨咙发哑。她没有挣开关峻的手，而是无声地回握住关峻宽大的手掌。现在她才发现关峻太坏了，无声无息地渗透了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她信任他、依赖他，习惯他对她的好、习惯有什么事先找他商量。当他这样专注地看着她时，她说不半句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