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煊，焦急地冲到车边，掀开布帘：“大哥怎么样？”

常煊低声：“大哥，我上个月给你飞鸽传书的不是虚言，乐无忧还活着。”

一只砺的大手从车厢中伸，一把锁住常煊的咽。

车中传来龙云腾低沉的声音：“无碍。”

安济：“这里离洛阳已经不远，龙大哥不如跟我去盟总，请我娘亲看一看。”

青衣文士笑：“主上接到常少主的飞鸽传书，便立即北上，所幸在这里赶上了二位的行程，如今江湖风云变幻，谷死灰复燃，当务之急是铲除谷，至于乐小公……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以二位当年与小公的义，又怎会不来相认？”

卫先生：“常少主……”

目送两个人消失在夜幕中，卫先生神恬静地回过来，对着车低声：“主上？”

龙云腾着常煊的脖，低沉的声音缓缓：“无忧事，自然有他的理，你用剑刺他，可曾想过当年乐姑姑的教诲之？”

安济惊叫一声：“龙大哥你什么？”

“我……”常煊脸灰白，任他锁住自己的命门，毫不挣扎，漂亮的眸在秋月盛满了如深海一般的恨意，一字一句，“他当年窝藏苏余恨之时，又可曾想过乐姑姑的教诲之？”

车上没动，拱手对常煊和安济：“卫某见过少盟主和常少主，二位受惊了。”

“是，”卫先生，笑，“乐小公当年最是依赖主上，如今重回江湖，相信很快就会和主上相认，也不负主上十年来不懈追查之苦。”

说罢，转，打了个呼哨，一匹鞍辔华丽的杂骏从后院奔来，常煊飞上，绝尘而去。

安济还想再说什么，青衣文士笑：“海天连城有不少灵丹妙药，两位少主敬请放心。”

“那就好。”安济惊魂未甫地抚着，“那武功诡谲得很，龙大哥受了他一掌，一定要小心将养才行。”

“不必。”

常煊死死握紧了佩剑，英俊的脸上满是彻骨的愤慨，喃喃问：“……大哥？”

龙云腾松开手：“愚蠢！”

半晌，车厢中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不再信任。”

“如果他不是真的，当时我一剑刺去，他为什么不躲？”常煊愤恨地说，“他分明是问心有愧，他连累风满楼，他害死乐姑姑，他没脸见我们，他……他当年为什么要救苏余恨！真是可恶至极！”

龙云腾：“他回来了。”

他的声音轻柔似潺潺，却听得常煊瞬间变了脸，犹豫片刻，轻声：“卫先生的意思是……当夜现在白衣夜宴上的乐无忧不是真的？不可能，我绝不会认错！”

常煊骤然重获生机，大息着，固执地握紧了光星彩，恨声：“他若是当年就死了，那最好、最净，若是他还活着，我必亲手将他斩落剑，为风满楼一百七十二条人命血债血偿！”

“哎哎……表哥……”安济大叫一声，回对龙云腾的车拱了拱手，急，“那个……龙大哥，卫先生，我也先走了……哎，表哥，等等我……”

车厢中迟迟没有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