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淡淡笑了笑:“真是思虑不周。如果我是文清,又何必给你麻药那么麻烦?直接把你装扮成公主的样,再杀了你让他们认为公主已死,岂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可是,唯独这个人不能是他啊!
这个时候还这种反应,也太不近人了一些,大概就是仗着他法力深,不会被打死。绿鬓眉宇间显怒意,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些迟疑,总觉得路珩这话说的别有用意。
绿鬓语。
路珩吐了气,问:“这么说你应该是被乱军杀死的,可是我看你分明是鬿。”
“‘清君侧’,真是微妙的借。”
鬿指的是自杀而死的怨鬼,绿鬓并不否认:“那麻药的药劲不大,他们走后不久,我就有能动了。那时外面杀生扰攘,叛军已经门,与其让他们抓到受辱,倒不如我自己了断。”
鬼的去是阴间,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都需要有很多很多的仇恨,有很多很多的不甘心。她生来贫贱,每日努力讨好父亲,零活贴补家用,最后还是被卖到了青楼里,倚门卖笑的营生,任是谁都可以践踏唾弃,欺骗羞辱,绿鬓本来早已习惯了
即使这份不原谅同样让她自己不得往生轮回,日日难安。
她咬了咬唇,:“我死后,魂魄一直在文府徘徊,他从未来看过一。后来人们说文府有女鬼夜哭,阴魂作祟,建了这座双面坟将我镇压,我昏睡了一百年,醒来后,在上见到了他的名字……”
路珩:“你不应该忽略的。请细看上的文字,我虽然对书法没有太多研究,但也能看来,这笔字写的非常不错,想必应该是于名家之手,再由匠人刻。但这其中有个地方我很不解,那就是为什么前后叙述之时,提到的两次都称呼公主为‘兴悦公主’,到了后面叙说岳将军小女之死时,却变成了兴悦?前后不一是大忌。这样的书法名家,格一定是个非常严谨认真的人,怎
她说到这里,不由冷笑:“他明知岳将军最恨的就是兴悦,还让我扮成了她!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喜兴悦,还是想要讨好皇室?但不论如何,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他!”
不是应该了坏事的人才会受到惩罚吗?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地想把日过好,最后却落得了这样的场?
路珩打断她:“那你知岳将军为什么要造反吗?”
绿鬓微微一愣,上写着历年大事,她数百年来在这里,长日无聊,几乎每一个字都能倒背如,很快回答:“当年一名士向中献了一张驻颜方,称将不足两岁的女童活活投沸中熬成糊状敷面,可以永葆青。当时本来已经被皇后斥为无稽之谈禁止了,但兴悦公主却不死心,偷偷到了那张方。将军有一独女刚满周岁,被她当成普通民女……活生生煮死了,岳将军悲愤之,这才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起兵造反。”
活着实在是太苦了。
路珩摇了摇,似叹非叹:“这样一来就逻辑不通了,将军造反成功,皇帝在乱军之中坠而死,由岳将军为首的几名重臣拥立三皇成为新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三皇正是兴悦公主的同母胞弟。岳将军恨她恨到可以造反,为什么在造反之后又要拥立她的胞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