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低着撕着橘上的纹路，说：“前段时间还好的，不过我觉得你爸可能也因为这过了年，在任上也该没多少时间了，心里堵得慌。奋斗几十年，坐在这个位置上，见你成长了，还没法给你铺什么路了，也有些遗憾和不舍吧，这都是人之常。今年你爸可消停了，不用去上面求爷爷告的拜年，相反的，大家似乎也都听见风声也没什么人给他送礼了，我是觉得好。不过啊，贺炜，我看你跟他好好聊聊，这从上面退来，心里难免失落，别再给憋什么病来。”

白贺炜，心中百交集无倾诉。母亲吃完最后一橘，起了，拍拍粘在上的橘络，说：“我去给你饭。”

提来的，领导也都应允了，那有什么不兴。

母亲倚在门边笑了声，白贺炜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儿，并不给他回应，关门去，跟母亲交换一个神，母亲小声说：“这上了岁数，人也别扭的要死，你给小郑打个电话，要不然让他初二来一趟，你们住两天再回去？”

父俩沉默了片刻，门便被推开了，母亲探个来，说：“我煮了面，你们都吃儿吧。”

“是。”

“嗯……”

“哎，这老太太……”他叹了气，意识地往袋里摸了，这条件反的动作似是烟瘾犯了，可他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失落的又把手了来。

“我妈也是担心你。”

老爷只瞄了一，就别过不看了。白贺炜收回手机，想起母亲说的不让自己气他的话，并不在意他什么反应。

白贺把手机举给他看，“郑亦给我发的，他妈妈要再婚了，啊，那个再婚的对象是赵明宇，您应该记着呢吧。”

“现在吃，晚上这年夜饭还吃不吃？我睡会儿，你们吃吧。”说着话，老爷摆了摆手。

敲门去，父亲坐在摇椅上迷瞪着，狗趴在地上迷瞪，这一人一狗的，还真是安逸的，他见人睡着，转就准备去，结果被唤住了脚步，“来都来了，还去什么？”白贺炜回，父亲已经坐了起来，双手交握放在上，“你妈都跟你说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贺炜把烟回袋里，“嗯，知了。”话音刚落，白贺炜手机响了响，他顺手拿了来，郑亦给他发了条微信，容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共五个人，前面坐着郑亦的妈妈和赵明宇，郑亦和两个年轻人一起站在后面，两个年轻人想必就是赵明宇的儿和他那个对象吧。照片拍得特别好，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笑容，白贺炜都被染了，没注意弯了弯嘴角。却听见父亲这个时候问他：“你笑什么呢？”

白贺炜见他这样没着没落的，便从自己袋里掏烟，递给他，结果他摇了摇，表示拒绝。“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万一你哪天琢磨着走正路了，我还能抱个孙，你也少儿，别仗着自己年轻……”

白贺炜正往外面走，他爸却又开了，“还说小郑这孩懂礼貌，都过年了，也不知过来拜个年。”白贺炜被他这自言自语了一愣，还不等他作反应，那边又说：“你妈说你初二就去灵泉？”

白贺炜正有饿，应了声，站起来，便往书房走去。

“去吧去吧，这儿都给别人养的，过年都不知陪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