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瑶醉得有些彻底，也不理竹喧问了什么，突然冒冒失失蹭到前，打着酒嗝问竹喧：“那什么，你，过谁吗？”

“不……不清楚，看一，就喜了呗。”

实际上，熙瑶也是无心，只是在风俊那儿受到冷落，想要得到些不懂的答案。即使这人不是竹喧，而是五哥或者其他人，她或许也会这么发问。

一得晚课，熙睿便回碧波海给鲛王鲛后报信，眉飞舞说熙瑶不仅平安无事逃过一劫，还因祸得福飞升成了小仙。闻言，鲛王鲛后与众王兄皆自喜。

见熙瑶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停嚷嚷着要喝酒，竹喧山买来两坛“梨花醉”，拉着她边在山间游，边各自朝对方灌酒。

竹喧酒慢，此时尚未大醉，于是连连夸赞：“这歌好听，但我从未听人唱过，在我们师兄弟中，就数九师兄最能唱，能唱好几百首，却从未听他唱过此歌，熙瑶，你这歌是谁教的？”

竹喧此时也是不胜酒力，要知，来学艺是不许喝酒的，没有得到锻炼，自然酒力不佳。两人就这样老远，任荆棘划破了衣裳，灰土脸，呼呼大睡。

竹喧凝望熙瑶许久，月光，她容颜似乎散发一惑人的光。趁着酒劲儿还未完全

熙瑶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四周是一片蟋蟀的鸣唱。顺手将竹喧推醒，天变得有凉。心想两人坐在一块儿，兴许和些。

况且还那么风俊。

“我说，如果有人让你痛苦，我可以陪你喝酒，你什么时候觉得我这人靠谱了，随时可以告诉我，我随时接受你。”

竹喧也酒醒了一，却依然如同酣醉一样大笑。笑够了，他便：“生平第一次，我了解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疯癫。”

“难不成还是你临时编的？”竹喧又问。

就这样，熙瑶迷迷糊糊地结束了一段。

月光从树梢洒来，朦朦胧胧映照枝条弯曲庞杂的影。熙瑶似是忆起了前生往事，雾惺忪、吐词不清地唱了一段廷曲。

“你喜我什么？”熙瑶又。

竹喧糊其辞地回答：“不，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喜……”

熙瑶傻笑一声，摇：“不……不知。”

“不不不，”竹喧急急忙摆手，“我喜的是你！”

熙瑶微眯醉，甚嫌弃：“喜过？那为何又不喜了？你们男儿家都是如此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吗？”

竹喧就在前，但熙瑶依然不开心，不能释怀，是的，熙瑶没法用竹喧来替代风俊，没法用任何人代替他。风俊就是风俊，上穷碧落黄泉，他是独一无二。只是现在他忘了自己。他什么都能记起，却唯独选择地忘了她熙瑶。

后来，两个人皆在山间酩酊大醉，熙瑶像疯一样奔跑着，哭着，笑着。

醉朦胧中，原来这竹喧倒耐看的，熙瑶于是自己问自己：“如果没有遇见过风俊，如果风俊没有救过我，我是不是会喜上竹喧？”

熙瑶说：“我也是。”

熙瑶这厢却为风俊的突变而无比心伤，一个人躲在暗偷偷垂泪。有些泪自腮边落之后，竟化作了浑浊的珠。

“那什么，谢谢你，能陪我走过这个最低落的时期。”熙瑶喝得有多，脚如同踩在棉花上，突然一，扑到了竹喧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