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到了梵萨？”雷希饶有兴味地凝视恩佐，“梵萨和放地‘白滨岛’在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您可别告诉我是海盗大发善心送你们回来的。”

“死人可没办法传唱什么歌谣。”恩佐冷冷地说。

“相信我，知得越少，反而对您越好。”

“我猜也是。不过这种事，派个人过来通报不就行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您真见外，我也想见见久别的朋友啊。而且我以为你们在海上定有一番奇遇，安托万没说几句就醉倒了，我还没听够了。为游诗人，怎能错过彩的故事？”

“雷希，您是我的朋友，我不会陷您于不义。您帮过我们，这份恩我激不尽。而且我答应过您的要求，就决不会反悔。但请您记住，安托万也是我的朋

“不必。就让安托万和康斯坦齐娅小她们待在一起好了。我看他相当中意那位小，何必拆散人家的事。况且远离我们，远离接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或许对安托万来说更好。”

“如此说来，这次你们回来就是为了……”雷希抹脖的手势，“那位总督大人？”

“莫非您怀疑是我给他了药？您真会说笑，我是游诗人，又不是药师，哪有那种本事。何况这么对我来说有什么好？”

鲤旅店，他能得到最好的照料。”

“还有什么事？”

他说了句“告辞”，绕屏风。

“安托万若是知晓您的关切之心，一定激涕零。不过我可不能为他主，他醒过来之后想去哪儿，想什么，我哪里拦得住。”

“安托万真是喝酒喝醉的？我觉得他酒量没那么差。”

恩佐一只手住大，忽然说：“请留步。”

屏风外传来雷希的浅笑。大厅中大分炼金灯球都熄灭了，唯有一光照耀中央舞台，四周都陷昏暗中。中央的光刚好将雷希的影投在屏风上。当他们看向屏风，就会看到雷希摇晃的暗影。

雷希中漾起笑意。不带嘲讽，不加鄙夷，只是单纯的笑意，仿佛见到了什么值得发笑的趣事。“您是否知，古代族裔将他们所崇拜的众神称作‘杜曼那’，意思是‘永生不朽者’，相对的，他们自称为‘安-杜曼那’，意为‘非永生者’，也就是必死的凡人。你我都是必死的凡人，恩佐吾友，终有一日我也会死，但不是此时，不在此地。”

恩佐不声。“没有什么彩的故事。我们遇上了海盗，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们三人侥幸被俘虏。安托万以自由为赌注与海盗决斗，结果赢了，所以我们就平安脱困了。”

“没什么稀奇的，那人虽然是海上的匪寇，却很讲义气。他曾被梵萨总督博尼韦尔囚禁，因此对那家伙恨之骨。朱利亚诺与总督也结有血仇，我们双方可谓同仇敌忾，所以他才答应送我们一程。”

“我是游诗人。我的使命是记录和传唱伟大的歌谣，而不是坐在安乐椅中无所事事直到老死。我们的生活中没有‘安逸’二字。”

“我们曾同甘共苦，生死，您居然还对我心存疑虑？真令我受伤。”

“那可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他霍然起，“时候不早，我该回铜鲤旅店了。明天安托万酒醒后，我送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