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夏大为震惊。“是吗？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

“‘黑鹤之舟’，航向那个岬角，找个地方登陆，让他们上岸。”

“不。”恩佐沮丧地盯着地面，“他没说谎。都是真的。”

“我从不后悔。只要朱利亚诺不嫌弃我。”

“可是你也应当知晓，诸神并不总是回应你的祈祷。如果祂们对你放了手……”

朱利亚诺用力摇：“我不在乎那些！你不会变成疯的！要是你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知该什么不该什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一直照顾我，教导我，如果有必要，接来就轮到我回报你！”

朱利亚诺见过恩佐失控的样。恐惧油然而生。当时的恩佐是那么可怕，他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冷静自若、优雅从容的刺客怎会那么疯狂的神？

他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另一只手，覆在朱利亚诺的手掌上。“当诸神不再眷顾我的时候，我会照自己的心意活去，不是为了神，而是为了他对我的。”他低声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对他的。”

“祂们的确放过手。”恩佐柔声说，“有过那么一次，我祈求祂们降神启，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祂们把选择权交给我自己。那时候我就决定了。”

恩佐拨开朱利亚诺的发，了他的脸。

“发疯？”笑意爬上恩佐的脸颊。他突然抬起，目光灼灼盯着奥拉夏，“你问我有没有觉到自己正逐渐走向疯狂？哈哈哈，笑话！”他灰的眸中迸狂乱的光芒，“奥拉夏，你有所不知，我从来就没正常过！”

泪夺眶而。“也就是说，你……你有朝一日会……”

说完，他微微侧过，斜斜打量恩佐，“这是你的选择，可别后悔。”

儿都是这样，无一例外。恩佐，你自己也觉到了吧？疯狂正逐渐侵占你的意识，随着年龄增长，症状只会越来越严重。留在法古斯，迟早有一天你会神崩溃。跟我们去星上神国，或许还能找到医治你的方法。毕竟，”他笑了笑，“那里可是诸神的国度啊。”

那一天，赫安·苏维塔将军全副武装，指挥赞诺底亚守备军和海上舰队列好防御阵型。九死一生的密探从梵萨送回消息：一个古怪的黑飞行用神秘的光线攻击梵萨，城市泰半化作焦土。但在一条白龙的阻拦，黑飞行离开了梵萨。苏维塔将军毫不怀疑那是慕卡尼亚人搞的秘密武，那群崇拜龙神

刺客松开手，问他年轻的学徒：“你会吗？你上了一个疯，他说不定那天就会彻底失控。如果你现在拒绝我，没人会怪你的。”

“那是因为我很会演戏。”恩佐阴测测地笑了，“我知自己不正常。我观察周围人，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学习人的律法和神的律法，用以规划自己的行为举止，我用逻辑思考自己在什么境该怎样的反应，而不是凭借本能。如果遇到从未见过的意外状况，我就向众神求助，让祂们指引我。”

朱利亚诺抱紧恩佐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老师、朋友和人。“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他快要哭来了，“恩佐，你说话啊，他在说谎，对吗？”

“那我就全靠你了。”

奥拉夏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过，一只手敲打着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