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别人不比你努力？不比你认真？”宁归其实话说就后悔了，没想到安通尼倒是反驳得很直接。还没等宁归回话，安通尼又自顾自地说去：“就算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也够可怜的。所有新人里，就你最努力、最认真，还成这个鬼样！那你岂不是智障？”宁归的辩解卡在咙里，上也不是，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咽去。

宁归光靠猜都能猜到那句“不可以”的语气，竟然觉得好笑，又想：“丞哥还说他变得世故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啊。”这样想着，宁归的心又柔起来，又问：“那个伞是怎么坏掉的？”氾宝儿也很困惑：“我也不知，转过来一看，那伞柄哐当一就掉地上了。我也吓了一。”

面谈之后，宁归立即和赵语蔷说起这件事。赵语蔷原名“赵宇”，他的微信名是“宇宙最の直男”——他长得也不“宇”，细眉细的，白净斯文，妈妈说他拈针也无力。他倒是嫌这个“宇”不适合自己的气质，遂改名为“语蔷”。

宁归正在尴尬着，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宁归接通了电话，耳边传来氾宝儿的声音：“傅丞问我要你微信号。能给吗？”宁归现在可没息了，一听见“傅丞”两个字，耳朵都红透了：“他要这个什么？”氾宝儿很苦恼地说：“啊，原本还好的，我刚把雨伞递给他，同时跟侍应要了杯咖啡，一转过，就发现那雨伞坏了。我赶紧说那我赔钱，他说——不可以。”

他算不算是说不自己想说的话呢？

安通尼又说：“你觉得自己是智障吗？”宁归只能摇：“不是。”安通尼了腰板，摁了摁自己酸痛的腰，其实他最近加班也很厉害，又不年轻了，不是很吃得消，还要指导不省心的新人，脾气越发不好了。那安通尼看了宁归一，说：“我也觉得你不是。个月最后一次汇报了，拿你的平来。”说着，安通尼站了起，大步离去了。

“那也当然不可以叫你赔啊。”氾宝儿说，“你放那儿的时候也是好的。”宁归又说：“可是你拿的时候也是好的吧？”氾宝儿苦笑着说：“不然怎样？傅总还能讹人啊？”宁归，说：“我想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得负责。”氾宝儿说：“你说他是你老板，还给你借伞，怎么他好像跟你很不熟啊？连你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宁归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一角，细声说：“你别告诉他我在HF工作。”氾宝儿也是相当困惑了：“什么？”宁归脑一团浆糊：“我、我和他以前是同学……昨天在黑天鹅附近遇见的……嗯，我说好的dreamschool也没考上，工作也一团糟的……在HF快呆不去了，觉……”氾宝儿说：“我懂了

赵语蔷是宁归同期门的新人。与宁归不同，赵语蔷是真正的新人，刚从A院毕业，现在是HF的设计师助理。赵语蔷听完宁归的陈述，说：“我怎么觉得安通尼是想留用你的意思啊？”宁归怔了怔：“是吗？”然后宁归想了一阵，又说：“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也觉得他其实是想鼓励我。”赵语蔷就说：“也可能。世界上就是有些人，嘴里shi，无法正确说自己想说的话。”宁归却觉得自己莫名中箭。

宁归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