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心里被他长时间的沉默得有些忐忑，直到对方接过瓶才不自觉地呼一气。虽然他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更加撬开了一目标之门，但也不想因此邀功，只老老实实：“之前不是说过一次么？就顺便给你带一个。”

然而垂着的程泽并不知，卫黎的视线紧紧盯着他摆在桌上的右手，神切地仿佛要将上面的红毁尸灭迹一般。

“冻疮很不舒服？”

刚长冻疮的那年，程泽偶尔也会想到如果他的父母还在世会不会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就算只是告诉他手上那又又疼的地方叫冻疮。

“正常的，老师成天拿着粉笔写字手冷嘛，不过长了冻疮拿粉笔更难受……”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收回来放了去。

“卫黎？”程泽好不容易调整完了自己的绪，抬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这样也许一开始的趋势能被遏制住，而不是后来发展到连写字都觉得痛苦。

好在他一向能对自己狠心，每每都在冻疮刚刚现之际狠狠搓，加之复发了两年之后他就早早从夏天开始好准备，以致从未现过疱或溃破。

最近两年的冬天并不太冷，所以前几年年年复发的冻疮近来确实好了一些。不过即使如此，那些分布在他手指上的冻疮依旧十分明显。

方叔再如何待他好，也不可能亲如儿。何况一个工作繁重、一力扛起养家糊重任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细心？

第24章二十四

心，却不知对方缺什么。当然在他里。程老师缺的东西多了去了，小到衣服中到自行车大到手机，但是这些却是他暂时还不能手的，尤其是那些电产品之类的，其一是因为价格昂贵，卫黎用膝盖想也知程泽不会收；其二是卫黎自己也不愿意买那些东西来砸人，对方同他一样是一个自其力的大男人，既然程泽自己并不追求这些奢侈品，他又以什么立场送给对方呢？

程泽心里清楚，也因此谢对方给予自己诸多方面的照顾。

程泽怔怔地看着那个小瓶，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自己不长冻疮并不知其中的痛苦，但某次同母亲聊天的时候谈起，才知上一辈的人因为条件限制，许多人都生有冻疮。

男人双手的肤并不白皙，除了原本的麦之外，手背因为时常冰凉的缘故总是带着淡淡的僵红。他的手掌宽大但手背上骨节鲜明，所以青筋都分外明显。

冻疮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病症，常见到他自己都不以为意，却不曾想到卫黎会特地给他送来冻疮膏。

“我好像瞧见程老师也长，右手严重一。”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小着手，譬如说给他些童年好记忆中的妈妈牌小心――久而久之他肯定能代替丈母娘牌吧？再譬如不辞辛苦地找来这一瓶好评如据说效果奇佳的冻疮膏。

卫黎不是要泡小姑娘，他是要追求程泽，以“一起生活”的目的追求程泽。

“你说呢？我年轻的时候长得特别夸张，那时候到了冬天可真是恨不得死了，碰到冷疼死我了……”

然而，正是因为清楚，才觉得前的玻璃瓶更加弥足珍贵。

所以虽然是常年冻疮手，但少见的骨节并没有变得大，只是右手的手指有些红痕迹。

“怎么会想到这个。”程泽接过瓶慢慢握紧，然后垂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