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无奈地打断她：“凉。”



“那又没关系，你别收他钱呗。”梁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给小孩两本书，然后把你学校发的油啊米的送去……还有不是说那一家人都吃小饼的么？你给带过去呗。”

“不跟你计较。”梁凉大人有大量地摆摆手，直正题，“程老师今儿找我什么？”

程泽闻言一个有些苦恼的表，十分认真地请教：“登门拜访总不能两手空空，但是我应该带些什么？”

程泽面无表地任她调侃完了才巴巴：“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客，要注意的。”

程泽拿一个大袋装了三斤虾、两条黄鱼和一个鸦片鱼。这几乎是所有年货的三分之二，不过他反正也不会烧菜，就索都拿到卫家当上门礼。

“那是自然。”梁凉挑眉，得意完又坏笑着看他，“我说程泽，你这心思重得简直像女婿登门啊。”

那个场景实在有些诡异，梁凉想想就笑了：“确实奇怪的……要么你给你学生买什么？你不是最喜那个小家伙么。”

梁凉闻言笑得更，修剪自然的柳眉一挑：“当然。有了新忘旧什么的……”

而卫黎，是他这么多年来平等结交、坦诚相待的第一个纯粹朋友。他会希望对方的家人能够对他印象好一些，希望他们能够认可他，认可卫黎的交友光。

结果程泽更加无奈了：“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前两天卫黎跟我说让我给球球挑两本课外书。”

梁凉抚着额叹了气：“算了算了，年初一给我带来尝尝。”她也只是开玩笑，并不较真，“人家也是富二代了，不在意那么东西，心意到了就成。”

说到这里她猛地直起，控诉地看着程泽：“话说你之前说了新味是吧？居然没有第一个拿给尝，哼。”

梁凉摸摸巴：“他家开超市的是吧？”

他考虑到自己坐骑的落后，并没有带大米，而是选择了分量轻一些的鱼虾。

。只是程泽虽然对各种味的芋圆没什么喜恶，但着实不喜红豆。

星辰小学是市属的实验小学，教职工的福利很好。虾是个很大的冰鲜南虾，鱼的种类也很多，大都是新鲜黄鱼和鸦片鱼这类的海鱼。

这也是他今日来找梁凉的原因。

“行吧，不跟你计较。”梁凉耸耸肩，挖了一勺芋圆嘴里，一边被冰得直气，一边仍然揪着程泽不放，“真难得啊程老师，都多少年没买过新棉衣了？居然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打扮得这么人模人样？啧啧，果然甩掉败家女就上富了啊。”

程泽：“你说得对。”

“我不知你不吃新味。”程泽老老实实。

程泽跟她扯完就赶回家烤饼，总算在四半的时候大功告成。因为除夕夜晚上是没有公交的，所以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之后就骑上自行车往卫家赶。

且不说梁凉神一般的预言。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没把大三那年被对方拉去家里吃饭的“第一次”与今天放到相同地位。说到底就是他与梁凉的交往其实是不对等的，不论是初识阶段的一还是这么多年来对方的给予永远多于他的付，这都奠定了梁凉在他里大般家人的存在。

“对。虽然没有问过是哪一家……但是如果我买了他家的东西再送过去好像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