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黎说什么都能牵扯到他避之不及的那个话题，程泽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恼怒自己的反应。

程泽说完却是表不变，边朝他走边：“回去吧。”

程泽对这句话就像是孙悟空对紧箍咒一样避之不及，但他看着青年脸上迷茫又受伤的神，终于一个苦笑：“卫黎，我求你别这样。”

他的声音涩，像是在遭受莫大的痛苦。

球球严肃：“侣是指一男一女，我们都是男的。”

不敢与对方对视、躲开一切可能的肢接、对对方的调戏之语到无措……这简直就像是拒还迎的小姑娘。

程泽自然不是要上厕所，他只是觉得没法在那个环境待去了。

球球似懂非懂地，然后征求小伙伴的意见：“是吗？”

但是显然，卫少爷觉得自己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卫黎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脸，但是被对方偏躲掉了，他失落地放手，“程泽，我喜你啊……”

程泽面无表地看向他。

一故作轻佻的男声传来，程泽却是连回都不用，就能想象到对方的表。

“我只是喜你啊……”他轻声，持不懈地伸手去摸他的脸，这回对方终于纹丝不动地任他摸了，他轻柔地摩挲着对方的脸颊，连表都沉醉了几分，“程泽，你接受我好么？你……分明不排斥我啊。”

卫黎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么有攻击的答案。

程泽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一样，回过冷冷地笑：“我怎样？卫黎，这话应该由我来说。”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农家乐饭馆和森林自助烧烤的交界，被建筑和森林阻隔一个人迹罕至的位置，倒是让二人可以放心对峙。

卫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然后施施然地嘱咐两位不自觉的盟友：“你俩乖一，舅舅也去上个厕所。”

他转过，平静：“跟踪显然也不是。”

卫黎锐地觉到对方微妙的变化，一时有些慌了阵脚，急：“你别……”

程泽被他语气里的深意得面红耳赤，只好暗自稳了稳心神，站起：“我去洗手间。”

“程老师，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谁知这时卫少爷却见针：“酒酒说得非常对~程老师，最重要的是要彼此相啊。”

是什么？至少目前来说，程泽都不觉得这是他们二人不可或缺的东西。

程泽面无表地惊讶了，七八岁的小朋友对“侣”这一次理解得这么透彻真的不算早熟么？！

“为什么不可能？凭什么不可能？！”卫黎欺而上，一一近他，“除了他妈我不是女人你拒绝我的理由

但是为什么昨天就那么答应了呢？他扪心自问，无法拒绝东家杜哥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侥幸心理――也许卫黎已经放了，而他也不会失去这个朋友。

卫黎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

程泽直到昨天才意识到，虽然他们相识不过半年多，但卫黎却已经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大举倾了他的生活。

程泽闻言脸一变，退后一步冷声：“不可能。”

“一般来说是的。”酒酒小学究似的晃晃脑袋，“最重要的是要彼此相。”

他当初的拒绝并不是为了吊对方胃，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二人能够暂时不见面，各自冷却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