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沂回过神,快步跟上去,使劲儿想了想,结巴笨拙地背:“郎骑……郎骑竹来……绕床……青梅……长……长……”
最后,谢沂设好自动发的短信,时间是十八小时后,给他的经纪人林旭。谢沂觉得怪对不起林哥的,他一直任妄为,林哥总是给他理,现在还要给他收尸。
同居长里,两小无嫌猜。
这几个月来,他现在倒是想通了。
他就着一杯,把药给几颗几颗地全吞肚中,然后合衣躺。
谢沂闭上睛,在意识消失的最后,蓦然想起他们还很小的时候,老师布置他们回家背古诗,他们背着小书包手拉着手从学校的斜坡走,一边走,一边背书,青砖垒砌的墙上垂着正在盛放的萌黄迎花,一只蝴蝶飞过,他不由地被引去注意力。
设好低温,这样一来,尸会腐烂地慢一些,等他们发现自己的时候,应当也不会太丑。
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不要脸,迫洛寒。
洛寒停来,回过:“专心,你再这样,我就不陪你了。”
一会儿是洛寒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的额满是汗:“你闹够了吗?好,我和你在一起,你满意了吗?不要胡闹了!”
他在床坐,从床柜屉里取早就准备好了的遗书,通读一遍,查看是否有错漏。这万一他要死了以后,别人再发现他的遗书上居然有错别字,那也太丢人了。
谢沂又找一张纸,想写几句话给洛寒,拿一支笔,却半天也落不去。写什么好呢?都已经分手了,还是分得净些吧。
他和洛寒青梅竹,从三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他一生嚣张跋扈,唯独在洛寒面前言听计从,甚至心甘愿雌伏于他。
还是不写了,要是写了,才会成为洛寒的麻烦了。
洛寒也是倒了八辈大霉被他这个神经病的死基佬给纠缠上,好不容易才摆脱。
给爸妈吗?爸爸妈妈反正都不喜有,都有别的小孩,就算他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谢沂穿上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正装,打好领带,提着鞋放在床前摆放整齐,鞋尖朝外。
他用笔压住遗书。
,肤白的像是透明,好似随时都要蒸发不见。
不喜就是不喜,有什么办法呢?
洛寒,纠缠你那么多年,浪费你那么多青,
他那颗在洛寒面前总是勇往无前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挫败,早就耗尽所有的勇气了。
算了。他放笔。
床挂着日历,撕到今天这张,上面写着:宜嫁娶,宜行,忌安葬,忌纳财。
可就算这样,洛寒还是不他。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他一厢愿和死赖脸而已。
一会儿是洛寒冷冰冰的脸:“……你真是无药可救。”
谢沂闭上睛,脏慢慢开始灼烧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开始游走,他想起外婆,又想起洛寒。
洛寒耐心地教他:“同居长里,两小无嫌猜。”
他已经检查过好多遍了,没有错字,也没有忘了写的。
一会儿是洛寒温柔贴地同他说:“狗仔跟的太紧了,你的事业才刚起步,我不想你被毁了,我还是先搬去吧。”
郎骑竹来,绕床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