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个五叔公过来要猪，他心里就有诸多不满，只可惜当时他们这满院的人不能一条心。生死关，谁不得先顾着自己，这野猪既然是长回来的，全留在他们自己院里不分给别人他们还能说什么？

都不着，村里其他人的命也是命。何况当初长送猪那天，还名问过他的意见，郑展鹏当时怎么说来着，猪是长自己的，让他送送。所以这会儿心里就憋着一气，对谁说话也都不好听，更是没了平日里拐弯抹角的耐。

“哦，那你是想让他们在自己院里等死？你们真要是见死不救，到时候让他们都搬我们上坎那个院里来吧。”五叔公的胡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是有些生气的样。

“谁知你有没有事先许过谁什么好？”大伙儿觉得这老可能会先把有粮的都骗到自己院里去，比如许他们不用交房租之类的，等那些人真住去了，一院人都饿红的时候，哪家还真能留得住粮啊。起码在凹里这个院里，五叔公的人品并没有得到大家的信任。

“五叔公，这事你就得不厚了。”郑展鹏这话一说，连平时最尊重老人的郑国都拉了脸。如果真是那样，五叔公先去溪尾那个院摸过底了，可能还过别的功夫，耍了一些招揽的手段。那他这会儿说要让溪尾那个院的人都搬上坎和凹里两个院，家里况好一些的就都先被他自己挑完了，剩一些没粮没盐的人家住自己院，那他们这个亏吃得未免也太憋屈了？

“你这是糊谁呢？”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崔大爷这会儿也声了。“就你们上坎那院，鸡屁那么大，本来就都满了，这会儿还要往里装大几十个人，你就不怕发人瘟？”

“他们院人不多，咱们这两个

长整个人摊在靠椅上，抖抖说：“叔公啊，咱觉得你这主意不好，与其这样，溪尾那几人还不如不搬呢。就为两野猪，咱就又让半院的人住来，看着夏天就要到了，那会儿该得多？再说，好的都被你捞完了，剩的肯定也都没多少粮了，咱就为了分两野猪，不值当。”

“不搬？那你让他们怎么办？”五叔公没想到长竟然能说这种没心没肝的话。

“可别到时候人没搬完，猪就给牵走了。”老九叔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那你们说怎么办？”五叔公问。

“还能怎么办？人各有命，他们要熬得住，就继续熬去呗，那三野猪也继续给他们养着，他们要是真熬不去了，那野猪也派不上用场了，到时候我们再把它们回来，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长说得一派自然。

“那你们也能许他们好嘛，反正这主意最终还是得让他们自己拿，你我说了又不作数。”这老看来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死人这回事，死谁不是死，没理由几个院还得匀着死的。再说这五叔公也厉害，他们院屯粮肯定是不少，到时候凹里这个院的人要是快饿死了，到上坎找他们去，对方果真会念在乡邻分，分给他们一粮吗？未必！

“哪人家要搬哪个院住，不都是他们自个儿说了算的，你们这些人心忒多。”五叔公倒是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