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什么雄与雌，也只是它们修得日久了，才有了阴阳相异的分别。到底不像是狐与鹿那一类，由生起就分雌雄的，化形后也自然有男与女明显的差异。

小二也不再多想，再多的话也不敢讲了。引了人堂里来，给简单记在薄上，就于二楼安排了间厢房，放人去住了。还殷勤问，可要茶要要澡。好在这来人也不难伺候，人说一概不用了。这小二便退了去，回他房里通铺上又睡了。

本以为这人会被自己的话吓到，哪知这人也不再讲话了，像扛一捆莆草似地把自己往他肩上一担，就由南侧这一面往山走去。这小芝见似乎木已成舟，只得最后努力仰起了，朝山北伸了伸手，心里悲念着：“永别了。”

“我要住店。”与鲧只简单交待了四字。这家小二又见这形魁伟的人肩上还担着个人，细弱骨架，动也不动，都不知是死是活。又看了前这人，竟有种“邻人偷斧”、越看越像的错觉，怎地瞅都像是于夜半去收买人命的江湖人。这小二想着，这人的是什么“买卖”与自己不相，横竖这类人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类人他可不敢得罪、呛白，要晓得他一手就能碎自己两条脖颈。

先前那小二引他二人房里来时，小心地给上了圆台上的那

与鲧想带它山，在这佛岭的百米方圆找个懂辨灵芝的人问问，再定弃与留。这灵芝都有百岁多了，原形怕也得有一个三、四岁小娃娃那般，将它变成原形也不知要往上哪儿揣着，襟不，袖里也放不。那还不如由着它现在的人形模样，也好过是捧着一个如三、四岁小娃娃那般的灵芝，那样的话就太过引人侧目了。

这株小芝见这“人”紧蹙着眉，一看就知他不在想着什么好事儿，心里想垂死地挣扎，可偏又动弹不得。求：“你放了我吧，我真地是株雌的。你……”顿了一，就讲：“你要是抓了我去，不是泡酒还是煮汤，我都要毒死你！”

与鲧掂了掂肩上的“负重”，见它动也不动。想必是方才山那一溜儿，它也明白了自己已被采了来，看清了自己以后的命数，便放弃了挣扎，这会儿才得这般安分，动也不动地任由自己担着缚着、不作他想了。

了山去，三更已过，打更的人就在这条暗街里由边过，边走着边敲他那更鼓。整条街无一家亮着灯火，酒肆客栈的连门上两旁挂的灯笼都熄了，基本上人类的这会儿是分不清间间铺都是什么买卖的。过了三更天，月已离梢，弦月，靡细的弯钩，此时还不甚明朗，有白雾绕着，就更叫人不易看清那些幌、牌匾。

“你这是什么呢？哪有人午夜过了还来敲客栈门的！”小二了，冲着门外嚷。再一细看门立着的人那一张满是怒意、还容不得他人废话多言的脸，这小二被骇住，忘了要继续讲话，也忘了动弹。

好在这些对与鲧来讲都无碍，他找了间写有客栈字样牌匾的铺，用门环击扣木板门，深夜里唤得人来。这间客栈的小二惺忪着睡跑来开门，一路穿堂跑过时是憋着一肚火没地儿发。他来开门也不是为了放人来住的，纯是为了发一通被扰了好觉的不快，且为了止住这夜半的击门声，怕别把这一楼的住客都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