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与鲧了鼻，又是那种芝香，温沁脾。凑近了它那张脸，角鼻侧还积着几滴未落的，仔细闻着，连它哭来的泪里都是它们灵芝的味。连想也没多想，就再凑得近了，了，嗯，味不错。听闻人类的泪是咸味的，不晓得，没尝过，不过这只芝的倒不是，清一般，无味，只是带了阵淡香，初闻不觉得烈，细闻又觉得那香气简直是袭人而来。

等与鲧回了百里亭客栈里他与瑞草住的那间夏凊房里，见这小芝也是卧了。他也恼，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贪睡，鹤翁也是，它也是。虽说之前走时是交待了它要好好休整，可也没让它一沾了枕就睡过去。

走近了那张榻细瞧它，又是一脸被泪浸的模样。倒是哭什么！像是这满天的都在欺负它似的！不过也对，想它一想到它自个儿的命运，哪有不伤心的。

再了，磨磨蹭蹭着，竟逐渐将这只芝的整张脸面都了个遍，暗想这一张浸在它自己哭来的泪中的脸滋味甚好。他也只顾着自己这般“苟且”之事，不想，向来警觉的他也未发现，这小芝被他自己给醒了，他还只顾着在心里想：才与这株芝梆缚在一起不及十二个时辰，就觉得神清气的。闻它上的味，醒神，与它一个桶泡澡，舒络。它还有什么可以拿来用的？就连它的泪，都觉得周自在，神气清。若是这样的话，以后看来得每日唬它一唬，最好是日日都吓一枕的泪来，不过到时可别浪费了，得准备只小瓶接着。

小芝开：“你什么把我一张脸都了？好恶心。”与鲧这才发现原是它早都醒了，

与鲧只顾着自己想这些全无天良的心思，而不知这芝已醒，且正盯着他紧闭着思索的脸看着；而这小芝只晓得这人正闭目蹙额苦心思索，也只当是他在想着要如何炖了自己，却不知他正在想着往后每日要吓自己一吓这等低劣的行事法。

与那芝呆久了，便渐渐不能够自己觉察到上带有异香异气，可经人一提醒，便能省觉过来。他见鹤翁问起有关寻芝一事，便安抚鹤翁：“哪有的事，我去买书时，路经一间药材铺，那里摆放了不少二十年生的小灵芝片，我也去看了看，想着是否要买些那种现成的，且未及修得慧命人形的来给你煎汤服。该是在那里沾上的这味儿。”鹤翁将信将疑，因为二十年生的小灵芝哪来的这么大一阵好闻味，可他也没有挑破与鲧的话，只是又一次关照说：“你可别去采芝。我这个脚……就这么养着养着兴许是也能好的，你就莫担这份心了。你若总是记挂着这个，倒叫我成天不得安心，反倒有碍养伤。”与鲧窒了一，跟着应：“好。”接着再一次了别，就转去了。

伤足，再跟他了别，就要转去了。不想被鹤翁拽住，问他：“你一的芝香，得很，你是不是去寻芝去了？我倒是跟你讲了不要去的，你别偏不听。你采了来我也是不吃的。”与鲧顿住脚步，抬起袖，猛了一，还真是。他还低轻扯开襟，朝里嗅了一，里也满是这个味儿。想是他这一夜又一昼里与那小芝日同、夜同寝的，就连澡都一块儿泡上了，它本又香，那个芝香像不间断、不停歇似地向外发散着，就也沾染得自己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