鲧反手一掌拍在了庇上，训：“你今日给我安分。”它庇不敢扭了，就趴到与鲧耳边：“你放我来看看嘛。窗开了，我好像见着河了，由这望去，好像能看到之前我们见过的那室，那房好大。”与鲧：“那我放你来，你不许瞎跑，只能慢慢走，晓得吗？别又栽了，到时又得麻烦我！”这小芝忙，嘻笑着说：“晓得晓得。”

果然是一派好景，有大河，它生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河川。再有就是朝东南方向望去，在这河的南畔有殿群，甚有气势。这株小芝觉得真是添了识见，至此时，它甚至乎都觉得余生心愿已足。就这么看着看着，心中还生一丝动，想着亏得是有与鲧带它来，住了这么好的厢房，见着这么繁华的城，还看到了这么宽的河川与那气派轩昂的室。这想想也算是值了，自己也才一百五十一岁，就见着了这些，如果仅是靠的自己一人，指不定到了八百“龄”也还是见识不到这些。如此想来，最终被那恶人吃了也就罢了吧，没什么要怨他的了。

与鲧想着得回去一趟把这灵芝泪给鹤翁服，但心里这会儿又有些不愿的念在闪烁着，就是一种不是很想把这芝的泪送去给他人服的觉，哪怕那人是鹤翁，那怕这只是这芝的泪。这是种说不清楚的闪烁念，可又思及鹤翁的伤和他总是因痛楚而揪起的白眉，他决定还是去送一趟，且还要顺探视一鹤翁的复原况。

与鲧将这芝放，它脚一着了地，就想像支箭般倏地蹿去窗边，也好好生赏一番这窗外的景。这些“天字”打的上等上房都是在第三层楼，际而望，自有怀。好在这芝是个长了记的，晓得背后有与鲧的一双在盯着，这刚疾迈开的步就又缓了来，僵地转回了，果见那人正望着自己，脸还不太好，它也是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再转极缓慢地、近乎于蹒跚地走去窗边。

他关照了这小芝：“我去一趟，去去就来，你一人先在这房里玩，我将我们早上在潜邑买的那些小玩艺摊在了榻上，你自己拣来玩。不要闹腾，这厢房大，你别一时兴起在里上蹿还有跑来跑去的。”这小芝听他说了这许久，望着他：“与鲧，你好啰嗦。昨日还有前日你都不是这样的。

与鲧走了过去，问它：“你怎么好端端地就这么平白伤心了起来？”它答：“没什么，我不晓得，之前那阵的觉好像也并不是伤心。怪怪的，我说不上来。”与鲧将那装有泪的小玉瓶收袖，又取了两只空的玉瓶给这小芝。小芝乖巧地将它们纳袖中，便又转向外，看着窗外好景。

它独自一人倚在凭栏，望着窗外，动也不动，似是定了似的。而与鲧还在原，也没动，就是这么望着它的背影。时光划过，就这么一刻多钟已消逝，与鲧这时才见那本是动也不动的芝，竟伸一手缓缓另一手的袖里掏着什么，而后就见它缓缓由那侧袖中取一只小玉瓶，细看之，原是自己昨日交于它要它伤心起来时用以接泪的那只玉瓶儿。只见它缓缓拧了那玉瓶上的来，将那瓶对准自己的角，跟着，又停住不动了。过了将近一刻钟，就见它将那瓶儿的上，置于侧的凭栏空位。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