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端颐拉离距离,发动车,“选一。我帮你开间房,或者你先来我家里。”
她也受到过几次邀约,但妈妈不同意。记忆里,她用夹闵于陶餐碟里的一只白灼虾哄她:“随便打扰别人,多不礼貌啊。每家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去夹在别人家里,人家背地怎么想你?别人的妈妈会给你这么好吃的虾吗?只有你的妈妈才会这样对你。”
问题是他问的,得到她的回答,他却难以置信。
,她勉追过去撑在他,可还是没法遮掩全两个人。到车边不过半截路,生生走一段遥远距离。
闵于陶侧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里,玻璃上的雨线反而映着惨白路灯亮得不可思议。
后来也没去过谁家里。妈妈的话像奇怪的钢印,落在记忆的肤,开始真的考虑会不会打扰别人,冒犯别人的边界。异更不用说,除了和前男友同居,接连几任男友她都不知对方住在哪里。
她没忍住好奇打量,一注意到阳台里拥挤的绿植,门的几盆绣球被养得极好,花冠饱满,粉一团紫又一团,紧紧挨着。更不用说客厅角落里那只贴满冰箱贴的冰箱,房主应该是个非常生活的人。
闵于陶狐疑地看温端,“你住这里吗?”
没想到第一个去的居然是温端颐的家。
闵于陶从来没怎么在别人家留宿过,小学时,她极羡慕留宿在朋友家半夜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女生们,第二天再见时,总觉得她们的关系更好更近了一些,挽着彼此的手,笑语里都是一夜间冒来的两人才懂的暗号。
“去你家吧。”
“我要不好估价,你会选我吗?”
和她预想中的差很多,在楼盘老旧的小区,一套叁居室,面积不大,胜在整洁。
温端颐摇,收了些表:“没有。有些意外。”
她知他误会,不想解释,“嗯”一声。
温端颐在她上仔细端详一阵,她被看得不自在,意识缩肩,他苦笑:“我只是看看你淋到了没。”
“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去你家好还人。你选的酒店太贵了,明码实价。住你家不好估计价值。”
很少看温端颐如此表自己的真实绪,有新鲜。
他离得太近,气息若有若无,混杂着丝丝缕缕的烟草味。来的路上他一定在车里刚过烟。但她不太喜,会让她不停想起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暧昧的,绵长的,吻然后是亲昵的抚摸。想到这些,控制不住地耳朵发。
她反问:“不是你说不会伤害我吗?难我去了你家,你就打算对我电锯惊魂一?”
她听见他浅浅的笑声,极温柔。一晃,像是她臆想来的幻觉。
闵于陶在心盘算,好像无论哪个都要欠他一份人,不过落脚一晚,当然要选日后好还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