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嘉斐便没让甄贤门。

“小贤，你对我是什么心意？”

甄贤瞳中泪光陡涨，呆呆望着他，沉寂良久，数度张言，又言而止。

平日里他有多艰难才能从小贤嘴里连哄带骗半句影影绰绰的好听话，都不及此刻这一句带着哭腔的“心意”叫他激动得心颤不已。

“若非是你，我就算死，也绝不会甘愿如此……这样……”

如斯意乱神迷，雨，远胜万语千言。

而像这样对他诉说心意，更是几乎没有过的。

第85章二十九、定山河（1）

心底有一块地方多半已崩坏了，明明瞧见小贤委屈泪的模样便疼得不行，却又似中了无药可解的毒，如痴如狂地忍不住想要更多，想从那双被泪沾湿的莹底和轻颤的唇中汲取更多甜蜜的汁……

“只有你……只有殿一人……我……”

嘉斐猛一阵心慌意乱，连忙百般哄安抚。

甄贤几乎在嘉斐怀抱里，湿双中雾气弥漫。汗沾湿了长发，缭乱地散了满。他却始终死死咬着唇，不肯回答。

嘉斐只能拼命抱住他，不断亲吻他额角。

重围重伤濒死，他都不曾见小贤掉过一滴泪，可如今却因为他一时恶意兴起的任妄为幼稚无状，就让小贤哭了……

嘉斐贪心地凑近去，舐他柔耳垂，把温吐息尽数在汗珠划过的颈侧。

“我知。我知的。我错了，我不是不信你，你别――”

可恨他明明懂的。其实一切都和陆澜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能这样恶劣地欺辱小贤。

甄贤虽不愿意，且也顽抗议过了，却始终拗不过王爷持，只能作罢。

然而本也无须回答了。

“哪样？”嘉斐却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双手不安分地四游走，不断撩拨起魂魄深的战栗，“小贤，你说的，是‘这样’……还是‘这样’？”

“只有我知还不够。我要听你说来。”

甄贤肩一颤，瞬间绷紧，似一尾跃面的鱼，划优雅弧线，又在归落面之后缓缓酥来。

这画面落在人中，自是说不得摄魂蚀骨。

靖王殿执意让他留在屋里好生休息，什么也不用，还把卫军们也留守护，只单独带着玉青去。

嘉斐眸遽深，愈发用力抓住他，拇指地指腹在他唇上轻慢捻，语声低哑如魅。

自从两人年岁渐长，小贤便越来越克制敛，再不像从前那样什么心事都和他说、甚至与他撒。小贤上一次像这样窝在他怀里哭得气哽咽任由他搓抚，大概还是十多岁时的事……

“你对我的心意，是不是甘愿为我这种表的心意？”

甄贤仍泪瞪着他，倔咬住嘴唇，直咬得红不堪。

然而渐渐地，又有一异样愫在心间漾开来。

甄贤却似当真被伤了心，虽然不见如何声，但泪本止不住。

他终于磕磕绊绊将这句话吐来，瞬间从脸颊到颈项，甚至连肌肤都因为羞耻而沾染上瑰丽的霞。

嘉斐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着。

他迷迷糊糊地在嘉斐心磨蹭着，旖旎细语却全淹没在起伏息之间。

他轻扯着他柔顺微凉的乌发，将他的脸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