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替父皇杀你，你大概不服。也无所谓。服不服的，你到了自己慢慢想去吧，反正，过不了多久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自然要去陪你。”

话音方落，那两个拧住郭鑫的卫军已了然动手，一个人，另一个腰间佩刀。

绣刀的寒光映着这第一抹震动东南的血，在这一刻，尤为目惊心。

第92章三十、杀人（1）

但就只这么一瞬，甄贤便飞快地把手回去了，忙着张罗为他拟函之事。

仍是胡敬诚当初送去的那两张纸，只不过各在上多添了一个字：

次日清晨，浙直总督胡敬诚的帅帐中便收到一颗快送来的人，和一封来自靖王殿的信。

小贤的脸不太好，有些苍白得过分了，怕不是看不惯杀受了惊吓罢……

郭鑫只来得及哀嚎了半句“王爷饶――”，一个“命”字不待，人已落在地上。

那盛在匣里的人上，血已凝固成深沉的黑红，睛却还是睁着的，五官扭曲得分外狰狞。

众人自成军以来，只见过靖王殿给他们吃给他们穿陪着他们打倭寇，哪曾见过王爷杀人――尤其杀得还是当朝二品的将领，似都还未反应过来，瞬间鸦鹊无声。

其中大

玉青应声不敢耽搁，兔一样就蹦走了。

嘉斐微微一怔，意识将甄贤藏在袖里的手抓过来握住，却觉得那只手异常湿冷。

克定山河，不负苍生。

嘉斐心中略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哪儿不对，也不敢行挑刺，便只好由着他又忙忙碌碌去了。

“拟函告知兵与诸卫所：浙江都指挥使郭鑫，屡不尊上令，延误战机，纵敌误国，又违军纪，暴士，谋害忠良，已经被我斩了。既然不能积极御敌，这都司衙门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从今日起，浙江都指挥使司所属官员全停职待查。东南五军诸卫，军资粮草事归大都督府，前线战事唯胡都堂令调遣，不必再受都司辖制。倘再有不服将令误战误国者，立斩不赦。”

他正看了郭鑫最后一，语声里有万千的慨。

胡敬诚把这八个字和一颗人来来回回看了许多次，将传令的卫兵唤来。

这人杀得太脆利落。

“把这个和这两张纸送去给卢公公瞧一瞧。至于会面之事，务必恭敬着告诉卢公公，大战在即，军务甚为繁忙，偏逢我的一陈年旧疾又发作的厉害，只好待过一阵战事稍缓，我的也好一些了，再登门去向公公谢罪了。”

他又低低对边的玉青：“你亲自挑五百个的，带上三娘，便服轻骑把浙江都司衙门拿，再抄了郭鑫的家。要快，要净，不要惊动东厂的人。”

也不是你的，更不是某些人的。”

东南的战局牵动几多人心，相关奏疏不断送京中，把御案上堆得满满得。

除发往各卫所的告知书之外，呈交兵的军报、上奏皇帝陛的奏疏皆要仔细书写，也的确是繁忙得很。毕竟先斩后奏一个二品大员，不小心周全是要大事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才杀完人的血腥味。

嘉斐轻轻呼一浊气，扭看向边的甄贤。

靖王嘉斐静静环视当场，沉声令：

颈腔里的血来，杀猪一样染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