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养得好了，脾气也愈发见长，事事多着他不说，连教训他的声音都越来越大。

“我只是让张思远顺便给你两新衣裳啊，你原本就没几件，还都穿了三年了，这……很过分吗？你至于这么凶我？”

甄贤顿时脸上一红。

果然甄贤就瞧不得靖王爷这低伏小的委屈模样，“气焰”立刻就熄了，整个人都跟被浇灭了似的，连眸里都泛着粼粼光。

靖王殿哭笑不得，“用料都是父皇去年赐给我的丝绸，只是请织造局的绣工和裁帮忙活，该给的赏钱也都给了，有什么好‘避嫌’的？”

窗棂上的雕花是麒麟兽，好似正歪着脑袋看笑话，睛瞪得圆溜溜的。

殿近来是愈发知怎么对付他了，每每就这么堵他的嘴，若是再任着他殿说去，还不知要继续说什么没羞没臊没脸没的鬼话来。

甄贤盯了一会儿，觉得别扭极了，便又把脑袋扭向另一边。

嘉斐便听着连连，只当是认错，直等他念完了，伸手将他拽到怀里。

靖王殿心里十分想笑，但又怕真笑来要被骂得更凶，便赶紧个委屈模样凑上去，声哀求：“两常服而已……之前为了打倭寇，我王府上都快掏空了，就两衣裳，不至于罪大恶极到要被揪住不放吧？”

这可真是忧喜参半。

“殿是不认识‘避嫌’两个字么？”对面的甄贤皱着眉，在桌面上的手指都泛了白，也就是因为修养好，才忍着没有拍桌。

他话还没说完。

靖王殿的书斋大门紧闭，中传来的争吵声却不绝于耳，吓得府中众人都不敢靠近，全远远地躲着。

他重重叹了气，仍是皱着眉念叨：“加之罪何患无辞。殿又不是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形，有多少双睛在盯着殿，就等着抓殿的错。”

“可我就是想把好的都给你。”

他是拿准了甄贤一向吃不吃的脾气。

喜的自然是小贤的伤势总算没什么大碍了，可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个王爷，总这么被训得还不上嘴，面往那儿搁？

甄贤既不想让靖王殿继续“胡说”去，挣扎了两也挣不开，只得放弃地叹了气。

嗯，也就只能比父皇当年被追着骂到爬树好那么一了吧。

“反正都已经了，既不能扔了，也不能赏人，你就勉为其难穿穿，也好让我瞧瞧……我可想瞧一瞧你穿上是什么模样了，一定好看。”

他竟然还问有什么好避嫌的。只他这短短一句话，要挑刺都不知能挑多少来。

而此时在靖王殿于南直隶的府邸，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嘉斐双臂一收，愈发将他搂得紧了。

靖王嘉斐疼地扶着额角，一脸无可奈何。

这三年在南直隶，小贤的总算是养得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常常疲劳呕血，也结实了许多，见了血，不那么清瘦苍白得厉害了。

，几番恩赏，江南之地也终于恢复了往昔富庶和乐，一派欣欣向荣。

“不年不节的，什么新衣裳。殿不要再――”

甄贤气得发抖，看都不想再看嘉斐，就别开脸死死盯着窗角。

这模样险些要让靖王殿笑声来。

他低继续声细语，说来的话，却不是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