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跟着嘉斐和甄贤“微服”，喜雀跃地跟游似的，瞅着天天见的京城都可了许多。

那时候他傻得什么也不懂，只知殿喜和他一起看书，喜听他说故事，却不知殿所真正喜的既不是书也不是故事，而是比肩凑在一起近到可以听见彼此心吐息的那个人。

他拽着甄贤，一路走到东边一间状似书斋的大屋里。

这是旧时甄府的宅邸，是他幼时生活过的家。

“那你呢？”嘉斐就势从后拥住他，懒懒将巴搁在他肩。

“我从前来找你的时候不多，已然尽力了，也就只能还原到这样。”嘉斐轻轻牵着他的手在宅里慢慢地走，问他：“你想不想搬回来住？”

甄贤喟然轻叹。他听见嘉斐问他：“那本书后来如何了？书名是什么来着……是不是叫？”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时间竟已过去了那么久。

“我记得我爹当年曾经想开个书馆，自己就窝在里个教书先生，闲暇无事，翻书为乐。”

甄贤一边翻着书，侧脸看他一，微微一笑，“这么些书卷，白白闲着也是浪费，若是真能开一座书馆，是大好事。国中向学之士再有遍寻不得的绝本，也多一个地方找寻。”

“那就多添些伺候的人。”嘉斐想也不想便答，“你来这边瞧瞧。”

他把一本书卷从架上来，见是先秦时传的绝本，便是他自己也许多年没见过了。

嘉斐命玉青把车驾到一老宅前停。

屋一望如海的，全是书，密密麻麻摆在书架上，沉积灰土也都掸得净净。

小时候他错拿父亲一本书，惹了祸事，被爷爷打得半死，险些送了命。那时候二殿来看他，没日没夜地陪着他，熬得脸发青双赤红……

甄贤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前宅院，再看看边的人，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推门走去。

甄贤怔怔走屋。

甄贤闻言竟“噗哧”笑了，“一儿时蠢事，就你记得清楚。”

他费心让人修葺甄府，又把这些堆放了二十多年的书全整理来，可不是为了让什么别的杂人肆意的。

不

脑海里一瞬光华交错，竟又看见少时自己费尽心机也要偷遛这间屋里来，只为了“偷”两本有趣的书，拿去和殿一起看。

“你看，你爹藏的这些书都还好着呢，少数有些残破，我也都让人修补好了。我还让人把你当年在南京收的那些书卷和字画也都运了过来。你若是不愿意搬回来住了，就当个书馆使来，也是好的。”

宅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清理净了，连门槛上的破损也已心修葺。

皇帝陛对开书馆没有半兴趣，也不乐意，就撇撇嘴，笑：“可惜你爹藏得多是些什么奇书怪志，看了是要被打死的。”

前的一切都仿佛仍是旧时模样，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甄贤觉得泪都要涌来了，慌忙抬手了一把角，低声应：“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什么……”

才推开车门，甄贤便眶一。

甄贤手上一顿，想了想，“我记得烧掉了。还是爷爷盯着我爹跪在院里一页一页烧的。”

甄贤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甚至连都无法抑制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