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都号称善待我这个先帝之zi么？以后我也会好好‘善待’你的。”

司ma玹捂着liu血的手背，手指却已无法遏制地轻颤起来。

司ma瑨在他shen边缓缓踱步，话语里带着嗜血的兴奋：“深gong地牢的最底层我早就为你备好了，今后你就在那里度过余生，浑shen枷锁，浸于shui牢，日夜承受折磨，却偏偏就是不能痛快的死。过往你听了多少的赞mei，今后便会承受多少唾弃，你这一生穷尽心思构筑的英明和良善，日后只会成为世人yan中的笑话。你的孩zi会因有你这样的罪人父亲而耻辱，相信过你的大臣都会因你而羞愧。你的shen边不会再有任何人，众叛亲离，形单影只，陪伴你的只有当初你赐给我的熏香……如何，是不是很期待？”

司ma玹昂着脖zi，愤恨地看着他。

司ma瑨额tou上还在chu汗，脸上却带着笑：“我要你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yan睁睁看着自己shen败名裂，yan睁睁看着我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人取代你执掌大权，yan睁睁看着我zuo到你zuo不到的事，还被称赞宽容待你。等到你饱受折磨，心力交瘁才能死，然后再去向地xia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冤魂赎罪。”他低低地闷笑起来，病中的声音像是击撞的山石，cu糙的铬人。

“……”司ma玹双目陡然失了神，颓然地垂xia了tou。

这一生承担了太多的mei名，每一件都费尽心思，而zuo的最大的错事便是主导了那场叛乱。

他以为凭着政绩，凭着自己宽容待人的名声便能忘了那场血腥的往事，洗gan1净手上的血迹。却没想到终究还是会有这么一日，一败涂地，声名毁于一旦。

从此史书上再不会留xia他的政绩，只会着重写xia他的罪行。

不是明君，而是罪人。

司ma瑨冷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陛xia，好生享受着吧。”

祁峰和顾呈拖着司ma玹走了chu去，外面的狂风还没停，chui得人几乎睁不开yan。

司ma玹垂着tou，如同破败的纸鸢，像是已被chougan1了所有生气。直到视野里chu现台阶上一截随风翻飞的石青衣摆，他才终于动弹了一xia，缓缓抬yan，看见白檀站在那里，面无表qing地看着他。

“白檀……”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如同被利爪扼在了hou间。

白檀脚xia一动，朝殿门走了过来，经过他shen边时停了一xia，生冷地说了句：“恭送豫章王。”

司ma玹垂yan，涩然一笑。

司ma瑨说的没错，他ai的和ai他的都没了，今后他只会形单影只，在地牢深chu1承受shen心的折磨，直到死……

原来耗费心血得来的一切，顷刻间就能灰飞烟灭。

白檀没有回tou再看一yan，对她而言，当年的那个豫章王早已死了，这个人不过是全天xia的罪人。

她走jin殿去，一直走到司ma瑨shen边，他在上方枯站着，直到此时才丢了手中的剑，脱力一般跌坐在金座上。

白檀站在他shen旁，抬袖拂去他额间的汗shui。

司ma瑨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紧紧扣着金座的扶手：“这条路我竟然走了十多年，还以为走到尽tou会只剩我一人。”

白檀将他揽jin怀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有我。”

司ma瑨搂紧了她，埋首在她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