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砚棠见是一个未封的空白信封,心里不免纳闷,何冠英却只是朝着他微笑,他便展开看时,里面却是一份公职的申请表,他顿时一愣。何冠英说:“这个东西,我不知你是否用得上,贸然拿了来,还望你不要见怪。我听说,你有位不大上的朋友,如今纠缠你正是十分厉害,我索给你了这张表格来,你只要填清楚了他的姓名履历,便可给他在衙门里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每月可以领不少钱呢。”
冯砚棠其实早动了疑心,杜士成的事,他瞒得那样紧,如何会让何冠英知了呢?低想了一想,只怕是那天在学校门给他支票,被司机说了来?因此他警惕起来,望着何冠英,不置可否。
棠一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将杜士成安排在何冠英的手,一则了了他的纠缠,二则跟何冠英结为同盟,自己也有个臂膀。何冠英是个聪明人,自己可以助他升,想来也不至于害自己,便收了那表格,满答应给何冠英在章司令面前多多言。
冯砚棠在信上跟他说,何参谋是章司令的心腹
他待到宴会散后,立刻连蒙带扯的填清了那张职表,又修书一封,差人将书信并表格都交给了杜士成。杜士成也算是老混了,如今终于接到了这块盼望已久的大馅饼,却也被砸了个冒金星,便赶着收拾一周正衣裳,第二天略备薄礼,就去何冠英门报到了。
“岂敢,何兄今天肯席,就是给足了我面了,还说什么客套的话!”何冠英却说:“不然,我要是连一表示都没有,那岂不成了蹭吃蹭喝的人了?”说着却从衣兜里掏一个信封来,双手递给了冯砚棠。
冯砚棠大吃一惊,赶紧摇了摇,说:“这如何使得?”何冠英笑着住他的手,又说:“不妨事。如今这种挂名的虚职司空见惯,大家心知肚明,不会有人来查,就查也查不到你的上,你只放一百个心!你如今又无收,哪里禁得住别人狮大开,一再找你来打秋风?咱们都是跟着司令的人,我岂能看着你为这种琐事烦心?所以我冒昧办了这个来,你可别介意。”
何冠英却只微笑着说:“你别多心,我从没有打听过你的事,这也只是偶然听说。我帮你,也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咱们投缘法。不瞒你说,我在司令手底也有不少年了,论年限早该提升,怎奈资历不如人,总是往后拖延。我早想求个人帮我说说话,如今可不就碰见你了么!司令这样你,我们这些弟兄,都羡慕的不得了,不过司令护你护得严实,我们都摸不着你的衣角呢,如今好容易有这个机会,我就自作主张,了这个东西给你,你就别嫌愚兄多闲事了。”
冯砚棠听他说的是,再加上这个东西的确是用得上的,不由得动了心,又想着:“如今我在世叔手底也这样威风起来了么?”顿时有些得意。不过他又担心,何冠英固然是一片好意,那杜士成却不大靠得住,便又跟何冠英商量:“何兄这一片好意我自然心领。只可惜,我那个朋友,事却有些没分寸,故此我一直不敢给他推荐。如今何兄虽然肯帮我这个忙,我却怕他会惹事来,到时候反而连累于你。”何冠英睛一亮,笑:“这有何难?我就将他编排在我的手底,彼此照应,岂不妙哉?”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