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就只有那厂是吗？”章司令看着他，两的眉纠结了起来，却不是动了怒，而是有些伤怀了：“事演变到这一步，也不是我所愿的，我当初理这件事固然是暴了一些，但毕竟不是于恶意。”

你。”

他走到窗前，信手撩起了帘，推开了一扇菱花窗，尚且

章司令走了，冯砚棠自己却也不知该什么了。也许应该先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不过他扪心自问：又有什么好拿的呢？他来的时候，包袱里仅揣了几件破衣裳，后来本穿不上，都被扔掉了。也好，也好，既没拿什么来，那也不必带什么去，这也算是不亏不欠、磊落光明。

“我知！”冯砚棠让章司令这句话说得很不好受，到底也是余怒未消，便冷哼了一声说：“我哪敢嗔怪您呢？您的判断自然不会错，即使了这样的岔，那也一定是别人借刀杀人。可要是没有您当初那句话，这个刀，也还没那么轻易递到日本人手里吧？”章司令看着他，忽然又叹了一气，然后倒笑了起来。

“我不跟你赌气。”章司令答：“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了，跟着我，你不痛快，我也累得慌，不如还你自由。”

冯砚棠登时坐直了，一双睛瞪得溜圆的望着章司令，章司令却不看他，冯砚棠只好问：“爹，你说这话，是还在赌气吗？”

“小棠，”章司令没有回，听声音却似乎是笑了，“咱俩的关系，还不到这样不堪的地步。”他说完便起了，冯砚棠意识的伸手去抓他，然而没有抓住，他看着章司令走了房间，终于低低的喊来一声：“爹……”，不过那声音太小了，章司令想必是没有听到。

却不料，章司令慢慢的说：“也好，你想去大后方，我就送你去。只是你到了那里，就必须自己照顾自己了。校长还没有给我达指令，我这里是脱不开的，万事只能靠你自己。要是――要是遇到什么合意的女孩，就成个家，你年纪也不小了，爹不了你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如果您真觉得这样很妥当，那我没意见。”冯砚棠深了两气，觉终于可以说话了，说去的却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什么话：“我知我欠您太多，只怕这一辈都要还不完了，您若是还稀罕我这个，我倒是可以再陪伴您一晚，横竖我那事的本事您是看不上的，只有这个模样，还能得您的青了。”

冯砚棠不明就里的翻了个白，仰面往床上一躺，说：“您是舍不得我，可这回总不能全怨我了吧？若不是您那么慌着给我扣了这一大帽，我的厂，大约还不至于要搬迁呢！”

冯砚棠那边说了两句重的，心里却不像方

冯砚棠呆了一呆，心里想要吼来，却又发不了声，这个晴天霹雳来得太过突然，将他打得六神无主。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这或者是解决两人僵局的最佳方法。然而几年的，真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吗？他想要挽留，却迫于自己的骄傲而张不开。愣愣的望着章司令，他只是发觉，章司令看起来很疲倦。

才那么憋气了，他自然也明白章司令的意识里只怕是没有认错这弦。想让他服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因此发过了，他便觉得心里的那个坎儿，已经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