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玉也不多卖关，笑眯眯：“这是给你染发的，温家堡独门秘方，保证一染就黑，还不掉，半年染一次就成了。“

温小玉是个大大咧咧的，倒也没有注意到白福的小动作，只把自己捣了一早上的浆糊，当宝贝一样的拿了来。

温小玉才不理白赤，要不是怕惊动白衣剑卿，指不定她还要剑相向，虽然不知那几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白衣剑卿如今的落魄她全看在中，连发都白了，可见白赤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他。

第二天一早，温小玉突然跑到附近的山上，挖了一堆野草，放在一起捣成浆糊，然后兴兴的拿着上了画舫，白赤看得直想脚，但是被上官渚堵着谈事，只得由她去了。

“剑卿大哥，你什么呢?”温小玉噗哧一笑，然后双发亮，“我就喜剑卿大哥现在的样，哪像别人呀，动不动就说什么少年弟江湖老，我呸，才多大年纪，就装老成。”

人正站在那里，目光直刺刺的落在她的上，只不过一是关心，一是妒嫉。正是白赤和上官渚两个人。

白衣剑卿昨夜睡得晚，这会儿才刚起来，正由白福伺候着梳洗，温小玉一上来就把白福给挥开了。

“剑卿大哥!”温小玉气得直跺脚，“你又欺负我。”

她把上渚拉走了，白赤尽气得七窍都在冒烟，可是看看已经熄了灯的画舫，他只得忍了这恶气。

白衣剑卿愕然，伸手沾了一浆糊，看着一抹黑在指尖缓缓晕染开来，瞬那问他有些恍惚，仿佛多少年光景，都从前一晃而过，想要一把抓住，却如沙漏指。

“好吧，是我错了，猜不来。”白衣剑卿摊了摊手。

白福滴溜着珠，看看温小玉，不动，又看看白衣剑卿，见他微微一，这才咚咚咚去打了。

“木，三更半夜你不睡觉站在这里什么，走。”

“大哥……剑卿大哥……剑卿大哥……”

白衣剑卿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浆糊，忍不住笑着调侃：“小玉，熬粥能熬成这模样，这天怕也是独你一份了吧。”

“小弟弟，去去，打一桶上来。”

“什么意思?剑卿大哥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啊。”温小玉听得一雾。

温小玉连叫了几声，白衣剑卿才蓦然回神，去指尖的黑晕，一如去无数光阴，他神一振，然后漫声：“谁人生无再少?门前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少年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小不信菱花照，不似当年彩楼前。”白衣剑卿又了几句，“这哪里是叹人生易逝年华易老，分明是少年

“剑卿大哥，你看这个……”她神秘兮兮的笑着，也不论这浆糊是什么用的，只用两只晶晶亮的睛瞅着他，一副要他猜的模样。

可恶，一个女人跟他的妻，独自在画舫上待到三更半夜，他还不敢说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窝的。

白衣剑卿又笑了，：“少年弟江湖老是男人说给女人听的，若是自己对自己说，哪个肯服老，自然是休将白发唱黄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