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归终于有了动作，浩然紫气一放，猛地将他上落雪弹开，然后真元温柔一裹，将惊得摔的小鸟儿抱住，送上青天。

这句话对于晏北归这种人来说，已经是很骨的那种了，季莳不由一愣，觉得是不是有些……有些……嗯，那个啥？

被这样的神注视着的季莳觉自己全都不对劲起来，前一日若幻觉一般的心悸再一次现，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目送小鸟唧唧喳飞走，晏北归才红着脸继续他刚才的走神。

***

沧澜漫长冬日还未过去，天空再一次飘扬起细雪，两人都没用真元或神力护住，细雪飘落，落到晏北归的发，肩，还有他同样是霜雪泽的睫上。

这一不忍十分微小，季莳本人都没有发觉，却足够他改变少许态度。

上似乎有电蹿过，袖中垂的指尖微微颤抖，季莳猛地撇开视线，不再去看晏北归，后退一步，背后青岩中，消失不见了。

但他的神好像已经把一切说了。

睫颤了颤，显方若一汪谭温泉的的眸。

穿着翠裙衫的侍女走到窗边，放挡风的竹帘，才回过回答：“这是大老爷说要给公您的。”

然而为一个直男的他并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同喜上，所以季莳一边暗暗腹诽晏白说的话越来越奇怪，当初没有认真看，难不成这家伙整本书都是这么说话的，另一边却随敷衍：“哦，是吗？那真不好意思啊。”

玉鹤峰上会被仆从称为大老爷的只有草老人一个，季莳看着侍女脸上乖巧无比的神，心里叹草老前辈看上去那么大岁数，边环绕的莺莺燕燕却是一个个国天香，无论哪个侍女去地球，也能靠着脸混个明星当当。

友真是……乎意料的纯呢。

“又不是再不见面，男汉大丈夫磨磨唧唧什么，搞不清楚的还以为你是送丈夫征的小媳妇呢。”

他心里突然不忍起来。

季莳先把茶杯捧在手里，借着气温一到现在也还有一麻木――季莳觉得之前那种被电到觉是天气太冷产生的错觉――的手指，然后去看那几个芥袋。

“这是哪里来的？”他问侍女。

“我并非这个意思，”晏北归连忙，“和你分开，才叫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了？真是对不住啊，我上就走。”

一边狐疑着觉得他现在的躯不过是个泥塑，应该不会因为淋了雪而冒，他一边喊侍女给他泡杯茶。

晏北归闻言一笑，没说话。

然后季莳抬就看到，晏北归表仿佛遭受重大打击，生无可恋随时都会随风逝去。

她带回的不只有冒着白白雾气的茶，还有数个芥袋。

草木妖灵的俏侍女应是，退，很快返回。

嗯，可的。

晏北归站在原地许久。

天渐晚，细雪变为纷纷扬扬的鹅大雪，一只长着鲜红尖喙的小鸟儿落在晏北归肩，来去，似乎把他当一个雪人。



返回玉鹤峰的季莳打了一个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