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心念数转，缓缓睁大睛，瞳中满是浑浊：“你知什么？”皇帝有些疑惑：“何解？”太皇太后冷笑：“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想知的？”皇帝反问：“娘娘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太皇太后无奈一笑，说：“你的世？”皇帝便：“朕很清楚自己的世，朕就是哀帝独。”太皇太后听明白了，摇说：“当初我就说要除掉你，并且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动摇过。然而你知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皇帝没有回应，但看着太皇太后的神却分外透彻，仿佛已经预知了太皇太后会说什么一般。太皇太后自顾自地说去：“因为金太尉忠于你……你是不是不肯相信？他手握兵权，但他不贪恋这个，你让他放手，他还巴不得……”皇帝打断了这个垂暮老人絮絮叨叨的话，到底他不喜听别人啰嗦。但他忍了太皇太后许多年，忍着、顺从地、专心地听这个毒妇唠叨，可他如今不必再忍了，故他打断了她的话：“朕知了。”太皇太后苦笑：“你知什么？”皇帝答：“朕知，你想我放过他。”太皇太后愣了愣，半晌虚弱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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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有些难过地动了动，少帝连忙询问。那急切又虚伪的模样，教太皇太后又记起伏圣后当年争的嘴脸。太皇太后有些气恼，却没什么神了，只说：“我躺累了，想坐起来。”少帝便放了一个枕在她的玉枕上垫着，才搀着太皇太后坐起。太皇太后斜倚着枕，问：“太后和皇后呢？”少帝答：“朕已经吩咐她们去神殿为您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日了。”这分明是隔离，太皇太后心惊也心凉：“我能不能活到四十九日后也难说呢。难为她们了！”少帝的表没有一丝波澜：“娘娘安心养病即可，何必不祥之语？”太皇太后哈哈笑了两声，不想这大笑震了她的膛，使她疼痛起来。她不觉捂住，眯看着皇帝，又：“真是可巧，之前还是陛病着，如今倒轮到我了，陛就好了。”皇帝答：“是的。”太皇太后沉默半晌，说：“夏炎盛反叛了？”

皇帝答：“夏炎盛是忠臣，何来反叛？”太皇太后闻言，闭上双目，似气一般：“好一个‘忠臣’！我可错看他了。”太皇太后确实错看了夏炎盛，她第一看见满腔抱负的将门之，居然是看上人家的鸡儿，要人家给她男。那夏炎盛好不容易推脱了，太皇太后就让他帮她找男、间谍，这对于夏炎盛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从一开始，她就没能得到夏炎盛的忠诚。

太皇太后又想着：“这少帝不是我的亲孙，而是圣后的血脉。”一想到这，她就颇为煎熬。当初在伏圣后的棺木前，她可是志得意满地觉得自己赢了。谁又想到这一天？

柳祁又考虑到，自己匆忙，追问事展，只会显得心虚迫切，反而会引起少帝反。他越是平淡越是泰然，才越能教少帝放心。少帝现在也很忙，除了理政务，还得天天到太皇太后里伺候着。这太皇太后年纪大，容易生病，每次生病少帝都跟贤孙似的在旁边侍疾，表演非常敬业。太皇太后心里也不认为少帝真心孝顺，并且少帝长得太像已故的神圣皇后，太皇太后看着他心里就膈应。

少帝抬起，他明白，太皇太后为金太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