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便随人到房间里更衣了。小破烂愣愣的，又抬看向敖，那敖笑：“你要书童？那你认字吗？会磨墨吗？”小破烂却说：“我会汉语，又会虞族话，又会三危语，常用的字也认得的。磨墨的话确实不会，但我连偷钱开锁爬都能得，该不会磨墨也学不会的。”敖听了倒觉稀奇：“你小小年纪怎么学会那么多？”小破烂便：“我原本是苍原里长大的，从小我便在这三边浪，哪边太平就去哪儿走，所以都会。”敖了，笑：“倒不容易啊。你叫什么？”小破烂便：“我叫小破烂。”那敖笑：“难你爹娘也给你起了叫这个？”小破烂想起这个，就双目泪：“我也不记得什么爹娘了。我是人牙养大的。”敖了然，也不十分可怜他，这苍原多的是这种野种。敖对他比较亲切，也不过是因为柳祁喜。

敖便也叫人去带小破烂洗澡、梳、换衣服。小破烂打扮净了，倒是个可喜的小童模样。那柳祁也打扮好了，大抵是常无灵鬼斧神工，得柳祁本就男生女相了，一张小白脸上上了妆，也算得上眉如翠羽，那削过的腰系上玉带，倒堪称腰如束素，端着那个小碎步，也有凌波微步的意思。小破烂见了他，半天张不了嘴喊他“大哥”了，默默半天，才说：“唉，怪不得不让我叫你大哥了，敢你原是个娘？”柳祁翠眉倒竖：“你特么瞎了？”小破烂吓了一，又说：“啊，那你这是……？”敖也不置可否，只跟柳祁说：“我看你还是少开为宜。”

柳祁脱了，就申请要当回男人。那敖又说：“苍原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柳祁认为也有理，便没有多言。其实柳祁也知苍原不太平，只是他实在不想这副打扮去见傅魅。敖又笑了：“你放心。”

柳祁也发现自己说了几天脏话就有些改不过来了，只咳两声，又颇骄矜地说：“为何不可？”这声音听得剑骏一阵发冷。原来那柳祁改了吐气的位置和力度，发的音倒有些雌雄莫辩了。那敖倒觉得可惜，原本敖是想亲自教柳祁变声术的，过程必然其乐无穷，却不想柳祁也在军中学过些间谍的技巧，其中就有变声。倒是小破烂听见这个音，吓得飞起：“大哥果然是女的……”

柳祁无奈一笑，正要说什么，那敖却对小破烂教训：“你别再称他‘大哥’了，倒该记得喊我‘大少爷’。”柳祁闻言失笑，却不想小破烂接受良好，对着敖一个作揖：“大少爷万福。”又对柳祁躬：“少金安。”

仆们扶着柳祁上了车，众人便大摇大摆地过关去了。守关的人看了文牒，便以为敖是三危外派官员，又问：“车里是什么人？”敖正等着他问呢，便朗声答：“是我的夫人。”这声音答得甚响亮，连车里坐着的柳祁都听见了。柳祁扶着那个五斤重的髻，端起架来，等着官兵检视。果然，车掀起帘，便见里坐着小破烂和柳祁，守关的见对方是外臣女眷，也没审慎盘查，稍微检视便放行了。

到了驿馆，柳祁倒知为什么放心了，原来傅魅也穿的女装。那傅魅与柳祁面面相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二人打了招呼，便在驿馆凉亭里坐着。那傅魅却先开了，说：“我看敖少爷一直不走，似乎在等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