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又：“且我在这儿混的久了，什么贵族弟都认识遍了，也听过他们说起过刀世的，却未曾听过他有任何花边轶闻，都说他的好，大概真是个正派人。”柳祁不以为然：“你认识的那些弟，终究是太年轻了些。”柳离却问：“你见过刀世了？”柳祁答：“见过那么一回。就今天。”柳离便说：“我也见过他，只觉得确实正派的。”柳祁几乎笑声来：“放屁。”柳离笑了：“爹爹有什么见？”柳祁笃定地说：“我一瞧便知，那人蔫坏蔫坏的。”

柳祁被他噎了一，却没计较，只是觉得好笑，又了柳离的肩膀，说：“我见的人多了，不会看走的。你也平常也得多注意、多留心，学学观人于微的本事，对你只有好，没有坏。”柳离却想了想，说：“照爹爹所言，你就是看了刀世一，就断定了他是个蔫坏的断袖了？”柳祁把手从柳离的肩膀上撤了，抱起茶杯，笑盈盈地说：“怎么？你是不信？还是不服？”柳离也是个大人了，相信自己的判断，便笑：“是不信服。”若是别人倒是罢了，柳祁都是“信不信”的态度，但一次被儿挑战权威，便有些吞不这气，只说：“那咱父俩，打个赌？”

嗤一笑：“这话中听。但只怕有时很多事都由不得你。”柳离却说：“你少打趣我！刀世要找人结婚，也找不到我上，一个小小贡邑，他哪里能瞧得见？他来王城，我猜是他那个病了十年的老爹快撑不住了，他是来接替碧洲刀家家主的位置的。”柳祁一笑：“我猜也是。”

柳离挑起眉来：“爹爹是说，他又蔫坏又断袖？”柳祁。柳离琢磨了一，才问：“你今天不就见了他一面？就如此笃定？”柳祁在儿面前也忍不住说了那句家长总说的俗话：“我吃盐多过你吃米……”柳离笑：“爹爹重味。”

刀世虽然拒绝了刀副使的饭约，说自己忙，但事实上，刀世晚晚都去和大伙儿约饭，应酬不断。他要在这边打关系，这边的人也想和他打关系，这是自然的局面。柳离也是经常混饭局的，所以才见过刀世几面。只是他的份，和刀世哪里说得上几句话？

柳离和柳祁一样，是个看见男就走不动路的。刀世致的长相还有儒雅的态度，在汉遍地的三危真是绝无仅有。柳离一就觉到他的与众不同，便又找他攀谈。刀世尊贵无比，自然不用太理会他，但是对柳离还是颇为可亲，却又保持着一种恰如其分的疏离。这疏离中又透很给柳离面的礼貌和客套。柳离自然也知，刀世不想理他，但又愿意给面，便想着不要给脸不要脸，只适可而止地寒暄寒暄，之后就没怎么再找刀

柳离却笑：“他呢！碧洲那儿虽然山明秀，确实凶险要害，他能守得住那儿，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只是他不跟其他三危汉一样烂臭烂臭的，还懂得装个样，说话事都知给人留面，就已经很不错了。”柳祁听了这话，笑：“怎么？你倒是很欣赏他？”柳离坦然一笑：“我欣赏啊，可惜攀不起。”顿了顿，柳离又说：“我也就是在一场酒席上见过他，看他的样，也不像喜男的。”柳祁又笑了，还是那一句：“放屁。”

柳祁事后回想，都有些懊悔，没事惹那个刀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