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芝正坐在外间的会客厅，翘着。依然黄瘦，染成黄的发已褪得差得多，乱七八糟地蓬着。

郁禾的肚，比上次又大了许多。

她压不信许安想见她，但没拿到钱，她只有到了这里。

她也能理解，他们两个互为镜，看到对方，就像看到以往的穷困、混乱与堕落。

陈兰芝哼笑了一声。

“你们聊会儿，我还有事。”楚凌冬说着，抚了抚郁禾的肩，转退了会客厅，了里间的办公室。

这里窗明几净，阳光充足，一整面的琉璃墙，对着外面的楼街景，让陈兰芝有些不自在。

而且，楚凌冬对她这个儿的好，她也一看得来。她不瞎，也是女。作戏与真实她分辨得来。

但楚凌冬并没有走向办公桌，而是站在了玻璃墙的百叶窗后面。

她不是没找过许安，但许安对她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

她其实更愿意见楚凌冬。像这种大老板，没时间没力与她过多的接与纠缠。她心里清楚，只要不是太过份，她提的要求对方都不会拒绝。

“现在还在赌？”郁禾问。

不能烟，手里总像是缺个什么，陈兰芝就有些焦躁不安。

职员办公区格局是全开放式的，但楚凌冬的办公室则设置得相当隐蔽。在走廊的尽，不像外面的玻璃隔断，而是实质的泥墙。

“太阳打西边来了，凌冬说你要见我。”陈兰芝又用她虚浮的神瞟了郁禾一。

一会儿，吴端了茶上来。在郁禾面前放的，却是杯果汁，是楚凌冬一早交待的。

距离上次要钱已过了两个多月，这个时间，再次上门，也是个对方能接受的心里范围。

还没敲门，楚凌冬已拉开了门。

余胜开始把郁禾接过来时，吴已等侯在大厅。一见到郁禾，就笑地把他带了去。

真是真狗屎运。她有些叹。心里即为这个儿得意，却又瞧不起。

陈兰芝嘀咕一句，“看我，有什么好看的。”

吴识趣地退到一边，果然楚凌冬一把已把郁禾拉了去。

只是他运气好，碰上了楚凌冬这样的人。现在，人看着温温和和的，不像以前那样，紧巴巴的，三句话不对路，就炸了起来。

陈兰芝咧了咧嘴角，她不太适应许安用这种淡然的语气与她说话。以前，两人一说话，就像炸了锅。

自己这个儿说要见她。她有些意外。

纵然听不到声音，外面的一举一动还是清晰地落在他的底。

“我来看看你。”郁禾说。

这个儿，何德何能，能受到老天爷如此眷顾。

“没事就搓几圈麻将。”陈兰芝说。

她不由地在衣服里摸了摸，忽然想起楚凌冬告诫她，这里禁烟，便又把手给放了来。

本来她打算一早拿了钱就走人，却临时接到楚凌冬的电话。

楚凌冬的忽然退场，让陈兰芝有些摸不着脑。

方便。

许安给她的受，比上次更加陌生。虽然这个儿长年在外漂，但到底是上的一块肉。什么她最清楚。与她一样，心比天。

“有什么事快说。”陈兰芝说。

这是郁禾与他一开始就说好的。如果楚凌冬在场，陈兰芝就多了条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