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上那张照片设置成附件，本没有仔细遴选接收人，一脑群发了去。

几秒钟后他再次睁开，瞬间的弱和迟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掏手机给病床上已经死去的老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把尸推床，抱起颜兰玉放了上去，迅速打开呼治疗机和监控仪。

老人颤颤巍巍伸手，似乎意识到什么，咙里不断发混不清的声音。但于靖忠只看着他，摇了摇，伸手关掉了心脏起搏的红钮。

床边中心监护的屏幕上显示生命指征，还有非常微弱的心，降到可怕的血压随着治疗慢慢回稳。于靖忠虚脱般退后半步，长长的、彻底的松了气。

――周晖是个好为人师的人。

于靖忠一屁坐到地上，从边的尸袋里摸浸了血的烟，起来了一大。在袅袅上升的白雾中，他抬起发抖的手抹了把角。

“即使是借助神佛的力量，也没有人能抗拒生死。你的时代结束了，把希望留给更多活着的人吧。”

周晖尝了汤，说：“你这样不行，全是味，你这样对病人太不好了。而且小人是脏受伤，又不是给你生了孩不，你搞这么多鲫鱼大骨吗？”

“还好，”他重复了一遍，“你还活着。”

一周后，特别属疗养院。

他可以想象此刻这条短信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多少人彻夜狂，多少人就地反戈，多少正在犹豫迟疑的人会立刻定决心，多少的势力会因此而产生巨大的动和洗牌――这些他都不关心，他甚至不关心此刻有多少人正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他死。

“还好，”他喃喃，“你还活着。”

第26章周老大说：“穷公务员，相亲都找不到媳妇……”

周晖提了提手上的保温桶，说：“喏，这个就是五百年山参炖来的乌骨鸡，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小片就够了。还有炖汤最重要是火候，别拿电磁锅压锅什么的来充数，电二十分钟和小火炖两天来的营养那能比吗？”

结束了，”于靖忠盯着他，目光没有半动摇。

瞬间老人的弹起来，紧接着竭力张开嘴，面孔急剧痉挛。那一刻他整个人像了脊椎的蛇一样，非常恐怖的用力了两，之后突然摔倒在床上，停止了呼。

“问病人嘛，养血补气最重要了。而且汤最重要的不是好喝，是有营养，加那么多味调味料其实都没用。你要是有钱呢就五百年的人参随便买两棵，我认识几个长白山的人参贩，价格实不实在另说，货肯定是真的；没钱的话乌骨鸡、黑鱼在家小火慢慢熬，熬到骨肉全化汤里，加笋加枸杞熬到只剩一小碗，每天给病人喝一碗也很补。”

他圆瞪的双目直直望向虚空，瞳孔迅速涣散，蒙上一层白翳。

于靖忠重重的闭上了睛。

他跟事事都替你打细算但事事都不告诉你的楚河不同：楚河不论对什么事都没有特别的兴趣，但周晖的兴趣却很广泛；只要你问到了他兴趣的那个上，他是很不介意把心最自豪的东西拿来分享的。

“……”于靖忠虚心请教：“我这是从队酒店定的，那你说应该吃什么？”

他只抬起，看着少年苍白而安详的面孔。

于靖忠